“哎呀我去,真停这么前了嘿。”
“得了哥几个,快看看你身边吧!种子都撒哪儿块去了!别鸡儿瞎扯淡了!人一看就跟咱不是一路的,少惹麻烦,快几把干活吧!你们这些夯货!”
“田吧棍儿家的,管管你家爷们,怎么满嘴脏话呢!骂谁呢?”
要说车里的人听没听到?那肯定是听到了,按老贾家爷们儿的话说,那是听的真儿真儿的。谁让这几位都是非人哉呢!
这下好了,本来张舒俊有意停车下来,和自己家乡的乡亲们聊聊天,扯扯淡。
主要是他现在停车下来,过去不远,有一块始终没人打理的地方,正是他家曾经的自留地。
张舒俊也想和家乡父老了解一下,自己家的田,现在镇子里是个什么打算,是已经收回了,还是依旧记在他张家的户上。
可是现在闹这么一出儿,他有点犹豫了。
重新启动了车子,张舒俊慢慢的往前开去。
坐在后面的三位美女,叽叽喳喳的聊着掰掰们对丹芸的赞美,似乎没有发现张舒俊停车再启动有什么不对,只当是他特意让姑娘们更清楚的听一下乡亲们的赞叹声。
就在车子渐渐离远了以后,地里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姨突然疑惑的说道:“诶?我说咋瞅着内车讷眼熟呢,那不二姨家那大小子的吗?你瞅瞅是不是,老头子?”
她老伴儿老于六眯着眼睛想了想,“错不了,咱们整个镇子上有这好车的,也就二姨她们家里的了,哎!可惜了二姨她们两口子走的太早,没享上老弟的福儿啊!你说可惜了那么好的人,说走就走了!”
听话头应该算是张舒俊六嫂的那个阿姨,也摇着头叹息:“是啊,当年,二姨在的时候,你说说,给人家看眼睛、瞅毛病、破邪祟、正骨头,十里八乡,县里县外,救过多少人啊?就连坝上林场的好几个书记、委员,那都得承人情,你说咋就出了那么档子事儿了?”
于六接过话头,“可不是,听说啊,说是之前老弟不是干过记者呢?那是捅了马蜂窝了,人家报复呢,要不是老弟命大,早也都没了,什么挨刀子中毒的都受过了。”
外号田拔棍儿的糙汉怼道:“老六,这事儿你咋知道的?不是瞎白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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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闺女亲口告诉的,还能有假?我家大闺女和老弟还是做过同班同学呢?后来不是在一个城里上过班吗,那她知道有什么稀奇?”
“原来是静静啊,那肯定错不了了,那闺女实诚着呢。”
“没想到,看起来蔫不拉几的张家小子,还有过这种事儿?”
“昧听过一句话吗,说人不可貌相啊!”
“要我说就是他命硬,把他爹妈克没了!”
话题越扯越远,不过这些,已经离开很远的张舒俊是听不到了。
…… ……
车子拐过大桥,向前开了一大段路,直到看到了一片格外宽阔的河面,向山坳里冲刷的河流在这里变成了一座两山夹围屯出来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