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微微愣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李牧,沉默良久,方才抿嘴小声嘟囔道:
“我只是要问他这墨同的复原之法,嗯,就是这样的。”
说着,便向小院外跑去。
然而还未跑出小院,脚步一顿,转身又回了屋子。
噔噔噔的跑到衣柜前,看着琳琅满目的粗布劲装和麻布长衫,跺了跺脚,用力的摔上了柜门。
随后又坐到了妆台前,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的斧头、锤子、度量尺,一耸琼鼻,抬手全都扫到了地上。
揭掉盖在铜镜上,写满术数题目的布帛,又用这布帛将镜面擦了擦。
这才在铜镜中看清了自己。
打量片刻,看着头上的紫色发带,像是想起了什么。
慌忙起身,半跪在妆台前,小脑袋向妆台地下看去。
手探去装台下面,取出一个落满灰尘和蛛网的红木盒子。
墨流萤微微皱眉,用力一吹,木盒上的灰尘顿时扬起,呛的墨流萤,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脸上也蹭上了灰尘。
然而墨流萤却毫不在意,用手抹了抹脸上的尘土,一脸欣喜的捧着木盒,重新坐到了妆台前,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
盒中,躺着两根发钗,一根红木质地,雕有梅花暗纹,另一根,则是很朴素的白玉发簪。
墨流萤记得,这都是她奶奶,在她十三四岁时的生辰所赠。
但皆因她并不喜欢这些,对她而言的无用之物,反而更喜欢墨无言送的稀有矿铁。
之后便再没收到过类似的礼物。
墨流萤小心翼翼的将两根发簪,放在头顶比画。
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怎样都觉得不满意。
想要将马尾盘起,将发簪插上。
但平日里,熟练摆弄各种机关的墨流萤,竟在这盘发上犯了难。
没多久,原本被沈三娘整理好的头发,又变回鸡窝模样。
墨流萤看着铜镜中邋遢的自己,心中升起了些许异样,
「我这是怎么了,我平日里不也是这样的吗?」
想到此处,墨流萤深深的叹了口气。
重新将散落满地的工具捡起,却未放回到妆台上。
这时,院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