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许久。

他心里的震撼又被疑惑取而代之，北冕仙城已被古元神只穷方所毁，乃至碎片坠落到人间界，战况惨烈可以想象，那北冕仙君何以幸免。

“您…没有陨落…”

北冕仙城凝视着陆缺，目光深远，似乎是在他身上寻找故友的身影。

听到这句话，收回了目光：“穷方既为古元妖神的先锋将，实力自毋庸置疑，应是上神四杰以下最强的古元神只，我与之对阵只是侥幸不输，哪儿能全身而退？如今所留不过是残魂灵念而已。”

陆缺道：“以您的道行，仅剩残魂，也绝对能逆转生死，重塑仙躯。”

北冕仙君索然叹气：“当年上界真仙各自为政，以为灾祸不会降临自己身上，起初不肯合力应对古元妖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当时看不到仙道赢的希望，就向接引者求了件事，算是为仙道留条了后路，但条件是不再逆转生死。”

“嗯…”

陆缺如遭雷击，瞠目结舌。

北冕仙君负手走了几步：“移星仙友转世重来，这一代又出现这么多资质惊艳的道友，说明后来上界真仙还是联手对敌了，那我所做的事就不算白费。“

“百里恒明前辈曾言，上界真仙合力把古元妖神封印在元道星墟。”

“百里恒明是？”

北冕仙城城破于两万两千年以前，当时百里恒明尚未出世，北冕仙君自然不会认得他。

陆缺略作阐述。

北冕仙君点头道：“既如此，本代修士或许会有两分胜算。”

“我这一世修行到如今，见到两名古元妖神陨落，九婴和疫娥，但对战疫娥中，人间界付出的代价非常惨痛，死亡的有上千亿生灵。”

“牺牲在所难免…”

缓了缓。

陆缺问道：“北冕仙城种种机缘，是您特意为后世所留？”

“接引者曾经应允，把北冕仙城的碎片衍化为一方降格世界，使对阵古元妖神阵亡的孱弱灵魂，可以再入轮回，那仙城里种种资源，自当留于后世。”

“您说的为仙道留条后路，就是把北冕仙城衍化为降格世界？”

北冕仙君怅然叹息：“我很希望仙道能在历经几纪元中获胜，但古元妖神委实太过强悍，就做了失败的准备…咱们败了，总还是能到降格世界生存。”

牺牲一己，谋万世后路。

陆缺不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