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往上漂，却没引起那些人半点注意。

他们宛若行尸走肉般，看着自己一步步往下沉。

“要死！”

我连忙游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其中一人，“上去！”

水里，隔着氧气罩，我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朝我笑了瞬，又挣脱我的手，往下掉。

“艹你大爷的！”

咚！咚！咚！

又有人下来了，是孩子。

我一顿，看清了那个孩子的脸，是尸山最上方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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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幻境吗？

幻境又如何，黄家兄弟不也出去了！

我咬牙，伸手要去抓住那孩子时，前面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

下一秒，水忽然开始翻滚起来，我被浪潮推到了湖面，看到了在岸边站着的人们。

多少人呢？几十还是上百？总归很多，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脑袋。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黄昏的余晖洒落在他们身上，像是在送他们最后一程。

他们有的穿着家居服，有的穿着裙子，有的裤腿上还沾着黄土，有的还套着围裙……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很满足，很无畏。

咚！

又是一个人落水了！

我忙取下氧气罩，一边朝那边游过去，一边大声喊道：“不要跳，回去，回去啊！”

砰！

又被拦住了。

艹！

我连忙拿出符纸，一张接着一张，不要钱似的拍上去。

可，没用。

一点用都没有，所有的攻击符纸在这道无形的屏障前就像灰尘一样，半点作用都没有。

“山神！”我转身朝着山上喊道，“你不是神吗！为什么不管！他们都是你世代守护的子民！”

呼——

风吹过，卷起一层波浪，又仿佛夹杂着一声叹息，从我耳边划过。

我愣住，看着不远处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下跳，慢慢握紧了拳头。

“黑袍人，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