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靠坐在长榻上,“我不喜欢弯弯绕绕,讨厌真心被辜负,吴正珩,你需要我做什么,希望我怎么改变,就请直白告诉我。”
果酒的香味在房内弥漫,吴正珩端着酒杯轻嗅,“可是因为月丛……”
还是因为那两个通房,让慕蓁熹心情低落?
慕蓁熹摇了摇头,“不是,症结在我。”
“喜儿这条烂命,若无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你纵容我,听我讲些不着边际的话,容许我私下喊你大名,这些我都知道,我真心觉得是上辈子的福分才能遇见你,成为你的婢女。”
“回思咎园的那日,你问我要不要走,那时我不清楚前路有多难,就算是现在受了磨难,我心还是没有多少长进。可既决定了,这条路我誓死也要和爷一同走下去,私心里要给爷最好的。”
吴正珩一口饮下果酒,橘子的清甜在口舌之中爆开,“给我最好的?”
“便是开心呀!”慕蓁熹下了榻,在吴正珩旁边坐下。
“赤条条来人间一趟,又是两手空空离去,唯有这三万多个日与夜,是能够把握的,何不尽可能欢欣愉悦自己?”
吴正珩未语,给慕蓁熹斟满一杯果酒,主动要碰杯。
酒杯相撞,两相仰头饮尽,好一份恣意潇洒。
果酒是冰镇的,直到下午才拿出来,清香凌冽,沁人心脾,一口下去,慕蓁熹露出满足的笑容,“真是舒畅!”
轻笑中,吴正珩又给慕蓁熹斟满,“最好的……是开心?”
“自然。就如此刻,和欢喜之人共饮果酒,相处自然,心无顾虑,岂不好?”
慕蓁熹放下了酒杯,“我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你想锻炼我,让我在月丛手中看清算计,成长历练。”
吴正珩自己饮了果酒,“知我者,喜儿也。”
“可是我不喜欢啊……是,尚书府里的人并不是表明看起来的这样光明磊落,这里俨然就是一个生死搏斗的猎场,四处都是硝烟,便是你今后走出尚书府,入了朝堂,何处没有阴谋?我知,有人的地方就有阴影,但就因为大家都在算计,所以我们也要去搞阴谋诡计吗?就不能在自保的前提下,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为人处世吗?”
“与其被暗箭重伤,我宁愿拿起长剑,站着与人殊死搏斗,如此死了,也是酣畅淋漓,毫无怨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