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第四师被打穿了,英军后续部队和波兰人被党卫军装甲师的反冲击截住,现在跑掉的德国人两个师都不止,而且我这边也拦不住了。”
“第69师呢?!”
“布莱德利禁止所有美军部队进入英军防区,你赶紧去图尔泰吧,戴泽南将军已经带着西班牙人冲过去了。”
“收到,完毕。”挂掉电话的比约特只感觉自己额角剧痛,他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沙哑着下达了命令,“C连断后,其他各部队有序脱离战斗,转向图尔泰方向,让我们去把英国战友救出来。”
…………
“投降不杀!我们是法军!投降不杀!”
战痕密布的三色旗飘扬在谢尔曼坦克的炮塔上,西班牙的士兵们用蹩脚的法语一遍一遍劝降着面前的德军,但应者寥寥无几。
虽然如此,德内尔的目的也达到了,他成功让德军意识到自己当面的敌人不是加拿大人,虽然尚不足以让他们冒着在德国的家属被清算的风险直接投降,但至少彻底消弭了他们的抵抗意志,现在西班牙人可以放心大胆地朝德军的后背开火了。
“我们可以进一步分散部队!”浑身烟熏火燎的拉塞尔少校冲到德内尔的面前,“这样能截住更多德军!”
德内尔痛苦地摇了摇头:“没有意义,朋友,我们留不下多少敌人了。而且你不让他们逃走,他们就会拼死一搏,我们会为此额外损失多少人?我们必须为解放巴黎而节省兵力了。”
…………
西蒙失败了,他没能复制德内尔在一九一八年冬天创造的奇迹,他的营被疯狂的德国人碾了个粉碎。
勇者都已经战死,怯者却几乎全都活了下来,因为急于逃生的德国人没兴趣清剿同样急于逃生的英国人。
只剩下了几个参谋军士和警卫班的他决定尽一个指挥官的责任。
他给韦博利手枪上好子弹,又拿起了一杆恩菲尔德,随后解散了那些不愿继续战斗的部下,只带着最后四名上好刺刀的皇家工程兵走出了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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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滚蛋!我们没空俘虏你们!(德语)”
“去你妈的!”西蒙一枪便击倒了那个不自量力的德国士官。
一阵猛烈的交火旋即爆发,很快,还站着的英国人只剩了他和一名来自兰开夏的士官。
他们两人抢占了一个位置极佳的散兵坑开火不停,先后击毙了近十名德军士兵,直到一枚木柄手榴弹把他和那名士官从战壕里炸出来。
一把MP40瞬间就将二人扫倒,但非常幸运幸运,两人竟然都没有阵亡,西蒙上尉艰难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最后的战友,他仍在试图举起手中的步枪。
“好一位勇士……”西蒙也咬着牙,从枪套中取出了配枪。
一个戴军帽的德国兵显然看到了两人的举动,于是抬手准备补枪,然后他的一大块颅骨便飞了出去。
…………
“前进!第3混合旅!”
西班牙人高喊着他们从甘德萨战役起沿用至今的战斗呼号,在501装甲团谢尔曼的支援下,轻松,驱散了毫无斗志的德军士兵。
在命人去收拢了已经溃不成军的皇家工程兵后,德内尔走到了尸体遍布的阵地上,一眼就发现了正在接受救治的西蒙上尉。
在被推进去一支吗啡之前,他听到西蒙对他说:“我的营完了。”
“你放心,没完,还跑了一百多人呢。”德内尔安慰他道,“我都给你找回来了。”
只是这话在其他人耳朵里实在算不上安慰,但考虑到说出这话的人是在凡尔登能辗转三个打出98%战损的团的狠角色,他们也只能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