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打听一些不同的说法。

相熟的赶紧告知:

“昂家两个小子和两个闺女都染上了这个瘟病,幺儿被送进去之前,脸肿得和炊饼一样高!说实话,这种情况要是救不活,昂真不怪人大夫没本事。孩子他祖父平日最宠这个小的,三天没进一口米喝一口水,亲手给打了一口小棺材......”

“嫂子哟!看您这眼睛和我一样也是快哭瞎了吧!我家老大比你家老幺还要凶险,他是在昏迷的第二日被送进去的。孩子他爹天天劝我宽心,说甚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我这眼泪就是怎么都擦不干,这十来天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两人说着说着,执手相落泪。

一旁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听得很是心酸,连忙安慰两人:

“两位大妹子,你们莫要太忧心,昂家大儿在这个军屯外头轮值,可从未听他提过里面有死孩子的。”

“大姐你说甚?难不成全给治好了!”

“没痊愈,可不敢放孩子们归家呀。”

“哎!昂都不敢想有个什么不好的,好不容易才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几个娃养到能帮着家里干活的年纪,再熬几年都要娶媳妇了......”

妇人们现在都听得泄气话,相互打气,相互安慰着。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

隔离点的栅栏门缓缓打开:

有妇人高声呐喊:“出来了,出来了喂!”

七嘴八舌说话的众家属们定睛一看:

哟,打头跑得最快的,不是谁家那小子吗?十几天前可都是躺着被人抬进去的,如今不仅是被治好了,好像还长胖了些。

难道蛤蟆瘟痊愈后,还有长胖的这个后遗症?

孩子们十来天没见过亲人。

在人群里找到亲娘自然是一番亲香。

仔仔细细被亲娘给摸了一遍。

有那性子急的娃们,路上就巴巴的给亲人讲起了在里面治病的过程:

“关西来的大夫们人医术可好了,亲自给昂们熬汤药!那药汤子也不是很苦,敷在脸上的神仙掌汁液最舒服,冰冰凉凉去热效果最好,还带着一股子清香哩。”

“胖了,昂昨晚泡澡前脱光了称过重的,比去的那天胖了五斤!吃的啥?反正每顿都有红枣小米粥,只要能吃得下,三顿都能管饱!”

“不是不给咱吃肉,人家大夫们说羊肉是发物,得这个瘟病不能吃,只有喝粥最不妨事。”

“昂才没哭哩,就三弟进去的前几天,天天哭、顿顿哭!还是有个大夫说,只要六岁以内不哭的娃,每天都给发一把葡萄干。西域的葡萄干可甜了,三弟吃过一次就没再当哭包啦!”

“谁没治好?都好了呀!反正昂们那屋和隔壁两个屋都活着哩!”

“娘,昂成丁后也要去关西当兵,大夫们说,关西有吃不完的大尾羊和葡萄,就连治蛤蟆瘟的那味药也只有火州才能种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