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值一提的疼痛感,远远不及陶潜接连经历的死亡屠戮。
北安侯端茶的手一晃,茶水溢了出来,好在他反应迅速,才没让茶水烫伤。
“说事便说事,为何又要跪下?”北安侯也没让陶潜起身,他心知面前这人定是有着难言之隐,所以才会见了他接二连三跪地不起。
这样一来,他对于眼前这个人年轻人接下去要说的关乎北安侯府所有人生死的事,很是好奇。
陶潜跪下后,他眼眶红红的看着比记忆里年轻了不少的祖父,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他必须速战速决,也必须珍惜这得之不易的时机,在离开之前让祖父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规避风险,不让北安侯府落得后世那样的下场。
“祖父,我是潜儿。”陶潜直接开口,声音轻颤,他也怕眼前人不信他,只当他的肺腑之言乃是信口雌黄之言,不等眼前人勃然大怒,他忙道:“我从后世来,从二十年后来。”
陶潜话说完,他朝着北安侯磕头,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北安侯纵然做足准备,心里也有预警,可当他亲耳听到陶潜这一席话后,整个人还是怔愣住。
‘滴答’。
‘滴答’。
北安侯愣住时,手中茶盏倾斜,茶水溢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滴落而下。
万籁寂静,唯有这水声格外的明显。
北安侯在水滴声里回过神来,脑海里还在尽力消化陶潜那一番话。
陶潜看北安侯这反应,自然是当他不信自己的话,他顿时便急了。
被卫泱泱带着穿回到现在时间线,实在仓促,他连件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都没携带,这也间接导致他现在所说的话十分苍白无力。
“祖父,我真是潜儿。”陶潜挪动膝盖上前,他想要伸手去抓北安侯的衣服,可是手伸出去,却僵立在半空中。
嘴是张开了,可是翻来覆去只有一句。
陶潜明显急了,他绞尽脑汁搜寻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可脑袋一片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