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大将,只剩下叔父一人了吧?”
却不料,墨葭开口问的就是这种他不想答但可以答的问题。
是他想错了,依他们的智慧,对方什么问题不答,也就相当于告诉对方答案了。
“没了,这些年上过战场的小辈尽数折损在无定河上了,城里面的老伙计,也就我一个了。”朱子健说着竟有些唏嘘,“说到老伙计,玉帅他……”
“是我做的。”墨葭点点头,神色黯然,却还带着些坚毅,“我墨家有一神兵,名曰,火凰,亦可称之为火皇,那天他带着百族看山势,我杀了他。”
“墨子当年的留下的,神通吗?”朱子健轻声道。
付帅死的时候伴随着万仞关的易主,天下皆惊;
方恒的死是忠臣良将和昏君的传说,青史流芳。
朱子健想过自己会死,也不怀疑有一天苏玉会死,总不能人人都像那个骑驴的家伙,晃晃悠悠的上仙山了吧。
苏玉这种人,死在家里,是世界对名将最大的嘲讽。
他曾经这么对自己说过,可没想到,现实比酒桌上荒谬的胡话来的更荒谬。
“可是为什么呢?”朱子健叹气,长叹,似乎正在陪老友看夕阳唏嘘青春一般的长叹。
“为了天下”
他听那已不再青涩的女声坚定回答。
“天下需要一个统一的政权,去统一制度,统一思想,统一文化,统一经济。而墨家,恰好有这个能力。”
“叔父,告诉我,长安城内,虽然文武百官仍在日复一日的处理政务就像夏皇不愿上朝时一样,是不是,夏皇在那一晚上已被吕帅吓得肝胆俱裂,业已……驾崩?”
朱子健抬起眼眸,深深的看向面前的姑娘,没有回话。
墨葭笑了。
“所以,将军,要怎么选?”
长安城内已经没了夏皇,而那些分封而出的王们,还尚未收到消息。按照大夏的传统,没有子嗣的夏皇归天之后,应当从各具有皇室血统的世家之中各派公子赶往长安,先到者为皇。
可如今,为了稳定局势,夏皇已死的消息并未传出,而各个皇族虽有了猜测,却畏惧夏皇的手段心机,谁敢派公子上路?
“换句话说,将军,可愿继续为我大夏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