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充耳不闻,身子有些不便的弯下腰捡起左光斗的奏疏,打开随意看了眼。
魏良臣果断加价:“陛下,要实在不成,五万两如何?”
万历直若未听见,将左光斗的奏疏夹在腋下,又捡起刑科给事中惠世扬的奏疏。
“陛下,刑部的事,奴婢是奉旨办事…”
魏良臣觉得无原则的加价不行,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万历,这些御史的弹劾是站不住脚的,是没有理由让他为此掏钱的。说一千道一万,他是奉旨办事的。
当然,这种提醒也是讨价还价的一种方式。
万历“唔”了一声,似也觉没有道理,于是他点了点头,命远处伺立的内侍过来一个将奏疏统统捡起放回案桌,然后指了指御桌上另外一堆奏疏。
“朕这几日收到不少密揭,你在江南做的事倒是不少啊,有些朕看了都心惊啊…你说,那帮人真要不服软,你是不是真的要把南都的城墙给炸了?”
万历的神情看着真像是和魏良臣在探讨一般。
“……”
魏良臣面色青红变幻,终是深吸一口气,“陛下,奴婢整顿溧阳铁场,得银十万两,一直便想递解内库…”
“噢,好啊,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
万历顿时褒奖,尔后上下打量魏良臣,“朕怎么看你不像是受过重伤的样子?还是说,你属猪的,别人受伤流的是人血,你受伤流的是猪血?”
“陛下…真是天纵圣人啊,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魏良臣如泄了气的皮球,再无底气,“奴婢在山东时救援孔府二公子时,从他府上趁火打劫…啊,不不不,是抢救财物,得了不少,一直想着还给衍圣公府,可一直没来得及,回头奴婢就把这笔钱解递进京由陛下发还衍圣公府吧。”
“多少?”万历精神一振。
“嗯…约摸有十万两,其中包括那幅道君皇帝的画。”
万历听了这话,有些不快:“朕不知此事。”
魏良臣不吭声,您是大佬,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着也差不多了,二十万两活生生的叫敲诈了,万历也当饱了,他自个也说得让马儿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