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不是狗官,但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他有点慌了,被言官盯上的滋味,他可不想尝试。
见颜良有点慌张,陈伦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此事还可挽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颜良办了蠢事不假,可他却能从中受益。毕竟好知府勇救少年郎的故事,可是天下人喜闻乐见的。
陈伦算盘打的精,单是过来称赞称赞魏良臣,帮他解决作保问题,固然是给了大面子给提督学政黄彦士,但凭此想和楚党攀上关系,被接纳其中却差得远。但是能帮魏良臣洗刷“冤屈”,性质就不同了。
他帮了魏良臣,黄彦士就得领他情,连带着楚党那边自是攀上关系。
陈伦可是在京中做过给事中的,深知朝廷眼下党争厉害,齐楚浙三党外加东林,各展手段,各施神通,甚至于首辅之位都成了这党争筹码。
想要做官,做大官,后台固然要有,跟对人更重要。
后台,陈伦有,不过却是内廷,这事心里有数就行,拿到台面上却是不行。
因而,跟对人便事关重要。
楚党这些年表现强劲,科道至少三分之一都是楚党中人。尔今,想要在朝堂之上立足,科道的言论至关重要。
凭借自己的资历和后台,再有楚党支持,用不了几年,陈伦自信绝对能入京为官。
念及于此,便打定主意要帮魏良臣翻案。
哪怕这魏良臣真是伤人罪犯,他也能替他把黑的说成白的。
因为,他是沧州知府。
正准备吩咐颜良重新彻查魏良臣伤人案,外面随从捧了一叠物品进来,说是魏良臣呈上的。
“噢?”
陈伦上前拿过那叠物品,发现是一张官帖和两张墨宝。
他以为这官帖是黄彦士给魏良臣的,但打开一看,却是“咯噔”一声,将官印和私印看了又看,确认不假后,不动声色合上官帖,随手揣进袖中。
转而再去拿那两张墨宝,打开一看,一张是提督学政黄彦士曾与他提到的少年说四段,另一张却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