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连忙接住电报,迫不及待拆开了看。

她边看边步上台阶,等走到楼梯口,先看完了海外来的电报。

傅文睿的消息,他已经接到了货。

经历了漂洋过海,层层关卡,货收到时损毁近两成。

这个数据稍稍超出秦音的预料,但也并不算太意外,她的心还是落到了实处。

至于后面的事,便看傅文睿如何操作了。

这份心安下来,回到卧房,秦音在沙发上落坐,才不紧不慢拆了徽州的电报。

电报是秦震关发来的,看口吻是一封政事电报,应该给纪鸿洲看。

眼下纪鸿洲叫人送来给她,大约是他已经看过的。

徽州那边也受到了雨季影响,茶田全部遭殃,农作物也涝死过半,山路还多处被泥石流堵塞。

看完电报,秦音刚稳下来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

*

“...如此,不止今年赋税要减免,还要想办法控制粮价。”

入夜,纪鸿洲回来的很晚。

他在军政府召集人议事,一整天没顾上喝水,嘴唇都干裂了。

“粮价一旦疯涨,导致通货膨胀,形势就要大不好了。”

秦音给他端一杯温水,“你让人控制了铁路和水运吗?我担心粮商与外城粮商勾结,往外运粮,故意抬价。”

“已经安排老三带人去办了。”

纪鸿洲接过水杯,一口饮尽了,又将杯子递给她。

“壶给我。”

秦音摸了摸壶身温度,将茶壶递给他。

看他拎起茶壶灌水,她不由轻叹一声:

“我原本想着,徽州地势高,草木防护茂盛,情况会比我们好一些,如今看来,大哥也是自顾不暇,帮不上我们了。”

纪鸿洲放下茶壶,抹了把唇上水渍,听罢说道。

“我已经派人前往泸沪两地,私底下悄悄收一批粮来应急,粮商的仓库也派兵围了,商会那边,还需你出面去商议。”

“敲打敲打那些米粮商贾,叫他们老实一点,军政府也不会让他们吃亏。”

他说着缓了口气,眸色沉下来,接着道:

“这些问题,只要能稳住个十日半月,等下乡验收的人回来,我们心里有个数,把匮缺填补上,熬过这个秋冬,就乱不起来。”

“眼下最棘手的,是东北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