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高母见猪刚鬣很是听话的一边去写和离书,带着高翠兰上前,要给叶青一施大礼感谢,被她拦住了,“不必这样,相逢即是有缘,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倘若我实力不济,想帮也是帮不上的。”
又对着一起上前的高太公说:
“这猪刚鬣日后自有去处,我现在让他写了和离文书,得了保证,想必不会再惹是非。”
又看向了高翠兰:“小姐有我法宝在身,更无需伤神,与家人安心度日就行。”
此间事了,叶青一直接将猪刚鬣扔回了福陵山,远远还能听到猪刚鬣的问话声“不知那取经人,何时才能来到此处……”
一路东去,又路过了黑风山、蛇盘山与五行山,只不过没有显露行迹。天明之时,已经到了长安城内。
看着门匾“相府”二字,叶青一转至旁边一处胡同,见四下无人,转个身便化作了一只蓝尾翠凤蝶,飞进了相府殷开山的家中。闻声寻踪,很快来到后院的一处厢房前,落在了门口的一枝梅树上,门内是两个女人的说话声。
“听夫人哭诉,小姐命苦要闹自杀,真不知道什么女诫女训列女传,读来何用。要按那样,那些烟花柳巷里的人还要不要活了。”
“你小点声,虽说主家都去了陈府,你也不怕被别的什么人听了去,在夫人面前学嘴。”
知书明理,知书明理,奈何太多人都只是依照个人的眼光,利益去看待那些德行道理。明明只是让人学好,却被别有用心歪曲了真意,让女子的美好与付出变成了理所应当,甚至冠上了规条戒律之名,有了德行罪罚,贞洁凭生死,却忽视了客观与现实。
而这皆是封建王朝的上位者、上等人的舆论风向之刀,挥起的文明恶剑。特别是某个别在男权之下被洗脑的女人,为难其女人来,更是毫不手软,还总喜欢拿自己的行事作风“贤惠”的准则去标榜她人,可事实上呢,她们只是将自己的不甘、不幸,与不敢反抗所造成的病态心理,以更苛刻的手段与思想施加到了同为女人的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典型的就是我过的不好,你就必须比我过的更惨,不如我才行。恐怕这也是那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最初由来。
班昭应有所言:“我们愿为你们变得更好,你们不仅不知回报,感恩,像我们对你们那样对待我们。反而一味地只知迫使我们变成你们想要的样子,将自己的自私当成信条正理,来肆无忌惮的约束压榨我们。简直自私成性,太过无耻。看似满肚子的道德文章,却尽是些利益至上肮脏龌龊,表面光鲜内里腐败的蛆虫。我只是想让你们看到,我们愿意为你们变得更好,可你们的男权,与你们的自私,让你们变成了“忘恩负义、贪得无厌”只知索取与压迫的“恶魔梦魇”。”
“怕什么,咱们这院里恐怕就剩咱俩,只要你不去告我的状,还有谁能知道。”
“又说笑,我拿你当亲妹妹看,怎么会告你的状。”
叶青一得了明确的消息,不管屋中二人嬉闹闲聊,转身先是去正房主卧门前转了一圈,从内取了殷夫人的一支头钗,在上面做了法,跟随发钗飞进了陈光蕊的府中。
刚巧看见两个虚幻的影子,迈入了正堂,勾起了殷温娇尸身上的魂魄。叶青一暗中对着两鬼差,施了个定神术,这才劫了殷温娇的灵魂,又施一变化之法将台上的一根蜡烛变作了殷温娇的模样,代替了她的尸身。
这才将殷温娇的尸身连带着灵魂,一起收进了手中的六合寒玉棺内,顺便将那只隐了形的引路钗,无声无息地簪到了殷夫人的发间。
别问屋内的其他人,在仙人的手段下,不想让人发现,再多凡人在场,也是无用,一个简单的幻梦之术足以。
等两个鬼差得了自由,叶青一早已离开了陈府。仗着自己的敛息隐匿之术,是门神通,她也不急着离开长安,而是去了武府。
只可惜,现年将近十六岁的武曌武媚娘,此时已经入宫一年有余。
想着今后无事不会再来长安,还是决定进宫去看看,这华夏未来的则天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