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王都被下大狱,宋家会发生什么,也就不稀奇了。”
青夏眼眸紧锁,深吸了口气,心头一时堵的厉害。
她也并非毫无察觉,宋家惹上事了,且宋家也有所图谋,这样的官宦人家,在皇帝眼中或许是心腹大患,天子惩处,这一把镰刀悬在宋家的头上,可见严峻。
这个消息横在青夏的心里,叫她彻夜难眠,第二日正午时,消息还没能传到这深山庄园,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已经传遍了。
宋国公长子曾协助皇帝钦点之人逃生,又曾参与典狱长越狱,虽证据不足,可多有指控,该上大刑,流放千里,念在宋国公为国镇守边疆多年,乃有功之臣,对宋溓便从轻处罚,削其世子位,贬为庶民,要其戴罪立功,寻回连少启、李长直二人,方可戴罪立功,否则,祸及家眷,抄家罚之。
宋溓没了世子的位子,不可回宋家,而宋府也应受他牵连,家人禁足其内,包括宋国公,都要彻查他这些年是否有不臣之心。
青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这天的下午,尤其当他知道宋濂逢此劫难,还与自己的哥哥有关时,心情复杂难当。
林妙若观察着她的神色,手覆在她冰凉的手上,担忧的问道:“那位连少启,可是你的亲人。”
青夏看向她,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声色幽长道:“皇帝以活人祭祀欲长命百岁,那活祭人其中之一便是我的兄长。”
“如此说来,还真没有冤枉了他。”林妙若若有所思,随后一脸敬佩。
“敢与天子反着来的人,实乃奇人,为这桩不平之事敢于出头,我敬佩他。”
青夏看着她,苦笑一声。
“可如今这等忠良之辈,也要因那些腌臜之事屈服……他救了我的兄长,到头来自己受了这么重的惩处,或许还会危及性命,连累家眷,我…我欠他的。”
这些日子大约知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的林妙若,此刻也是唉声叹气,心情尤为复杂。
本以为是权贵欺压善女,可如今看来,他对青夏,并非一味强迫控制,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少之又少。
“你,青夏,你心软了吗?”
青夏眼中蒙上一层迷雾,她思索了片刻,才摇摇头,说道:“我的心软毫无作用,可我知道,若天子想要惩处宋家,也绝不仅仅因为这两个理由,宋家所行之事,为天下之人称快之事,他们是得民心的,可纵观整个大霁,大霁之主,怎么会允许自己手底下的臣子,有朝一日的威望,令他生畏……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两件事是个导火索,可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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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如此清晰明目,分析此事,林妙若都不知是该夸她的清醒理智,还是感叹宋世子的感情恐怕不足以令她心软了。
青夏想通了这个关键,虽说心头还在为此事顿痛,可到底也是清醒了一些。
她的兄长,何德何能成为了皇帝对付宋家的关键一步,无论此事如何做解,都不可否认她与兄长是欠了他的。
这不仅仅是一条命,他保住的又何止是一条命呢,活祭之礼到现在都还未能启动,这中间也不知是多少人的心血和努力,更不排除有宋家“从中作梗”。
皇帝急了,总需要拿人开刀,宋家本就是他的心头大患,无怪乎此。
……
宋溓出宫后,被皇帝的人看着回了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