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这一封的,是还没有给其他人看过的信件。
是他安插在皇宫中的探子送来的,关于二十九日那一晚,发生在皇宫金殿之中事情的汇报。
笔迹略有几分凌乱,看得出来写信之人也被信中的内容所骇,情绪不稳。
这封信若是给其他人看了,大抵会愈发深恶痛绝唐今之恶,痛骂唐今性情之残忍狠毒。
薛忱将那封信按了下来,“镇压夏军残党,准备回京。”
跪在下方的一众部下顿时眼睛一亮,“是!”
夏军已然不成气候,但为了边城百姓们的安危着想,在他们回京之前,他们必须将夏军打得不敢再犯境了才行。
如果夏国能识相些直接递交降书是最好的,不递交降书的话,他们就得留下大半的军队继续驻守,以防夏军反扑。
不过就算不带人回京,影响也并不大。
京城附近还有驻军,虽说之前被唐今利用的,但只要薛忱回去了,那些驻军自然会听从薛忱的命令。
京城附近的驻军数量不少,要杀那个奸臣已是绰绰有余了。
一众副将针对之后的计划安排讨论许久,等到会议结束之时,外头的天色早已经黑了。
副将们一一和薛忱告别,退了下去。
偌大的营帐里又安静了下来。
薛忱又拿起了摆在桌上的那封密信。
仅仅是看着纸面上那一个个空洞而苍白的字眼,阅信者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
皇帝的死,不只是死。
那是一场折磨。
薛忱将手中的那封密信提到了一旁的烛火上,待到那封密信彻底化为灰烬之后,薛忱起身离开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