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胜非点了点头,有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一同走入府中。
毕竟是自己的私客,唐今也就没带他去正院了,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洪胜非喝过几口茶,瞧着冷静了许多之后,唐今才再次问起他今天来找她的原因。
之前便已提起过,洪胜非乃是兵部尚书洪闻道之子,与先前那两位张扬的洪家兄弟,也是兄弟。
只不过。
洪胜非乃是家中庶子,而洪家主母性格霸道,家中小妾庶子皆被打压得厉害,以至于外界只知洪家有两位嫡子,不知有其他的庶子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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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环境之下成长,洪胜非性格胆小懦弱些,倒也不足为奇了。
但今日洪胜非来找唐今,倒不是因为他那位强势霸道的主母。
“母亲虽性格强势,但也并不曾短缺过胜非衣食,但……那二位兄长……”
洪胜非逐渐攥紧了手中的茶杯,忽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唐今可知,乡试之时我是因何落榜的?”
唐今微微转眸,“胜非是说,染了病?”
洪胜非重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是染了病……但却是在考试之前,被二位兄长逼得推入湖中浸了一夜,所浸出来的病。”
乡试时已经入秋,秋夜的湖水寒冷,如此浸泡上一夜,想不病都难。
等他第二日再去参加乡试之时,脑子里早已是昏昏沉沉,什么事都想不清楚。
才撑着考完第一场离开考场,他便当即晕倒了过去,之后更是直接错过了剩下的两场考试……
如此,他才落了榜。
其实对他的水准唐今也是有所了解的,如无意外,洪胜非中个举人还是绝对没问题的。
唐今沉默片刻,“旁人未曾……”
可还未曾问,唐今就又想起——
洪家的祖籍并不在京中,洪氏兄弟与洪胜非参加乡试,是一起回的西北老家。
在那边,唯一能主持上公道的洪闻道不在,洪氏兄弟想怎么磋磨洪胜非,都没人能说什么了。
洪胜非垂下了眸子,“乡试已过,如今我早已不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唐今,若今日我再不来寻你,下一次,我恐怕便不再只是‘染病’那般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