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地一拳砸向谢淮。
谢淮护住苏怡言,生生挨下了这一拳,退后两步。
林清墨还想上前继续揍他。
却见谢淮面色惨白,吐出一口淤血,身形晃了晃。
林清墨愣住,警惕地看向谢淮。
他不会是要碰瓷吧?
还是想在姐姐面前装可怜?
方才自己那一拳怎么着也不可能将人打到吐血……
巷口一阵窸窸窣窣,几个脑袋冒了出来。
王子安几人在探头探脑。
叶柔一脸惋惜,方才还以为谢公子要把人带走强制爱呢,没意思,怎么又回来了……
王子安:啧啧,谢大人这身子有些体虚啊,该补补了。
谢文远陪着叶昭昭在一旁傻乐:打起来打起来!
心中却暗暗思索,这躺在自己大哥怀里的女人不是江南救他的那位吗?
他想起在江南时,自己像幼犬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身后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禁扶额,真是太丢人了……
苏怡言还未醒,她下意识地向抱着自己的热源靠近。无意识地在谢淮的胸膛蹭了蹭,感到一阵安心。
林清墨忍了忍,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
“把她放下!她是本皇子的人!”
忽然,马车中传来一道声音。
“住手,你想害死她吗?”
……
一炷香前。
谢淮将苏怡言抱入马车。
马车中早已有人候着。
“啧啧,年轻人就是火气大,让你把人打晕,没让你把人亲晕……”
七夕被叫出门,又被塞了满满一嘴狗粮,李太医眼神幽怨。
谢淮没有反驳。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般靠近她了,他很想她。
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他不舍地将她放下,把她的手腕搭在几案上,又掏出素软的帕子垫在那截雪色细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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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她看看。”
李太医认命地拿出药箱,嘴里不住埋怨:“……老夫已经叮嘱了多少次了,她的身子还未调理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两年都忍过来了,再忍两年又怎么样,偏偏让她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孩子不是我的。”谢淮低低说了一句。
“不是你的?”
李太医瞳孔地震,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好小子,这是被绿了?
“……所以老夫告假回乡这段日子,你媳妇成了别人的媳妇?”
“啊这……”
李太医欲言又止,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安慰的话:“其实也挺好的,既然她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那她的死活你又何必去管,给自己留条命不好吗?”
谢淮曲起手指,轻轻碰了碰苏怡言的脸颊:“……她就是我的命。”
李太医摇摇头:“你若只是担心她的性命,将这一胎落了便是,老夫也不必这个时候取你的心头血。”
“她的病这些年一直都是托你看诊的,你也知道,她的底子哪里能经得住落胎?”
谢淮笑容苦涩。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眼神又变得柔软下来:“她生下的孩子一定可爱讨喜,以后孩子还可以唤我一声干爹……”
“呵呵,那你小子也得有命能活到那时候才行……”李太医小声嘀咕了一句,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劝。
都说皇家人多是无情,这倒是出了位不一样的。
李太医给苏怡言把脉,忽然脸色微变……
……
“什么一尸两命?谢大人,我敬你曾是我的老师,才对你多番忍让,你何必在此危言耸听,诅咒本皇子的孩子?”
林清墨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李太医:“王太医看过多次,都未曾说有何不妥,怎么到了李太医这里就成了不治之症?”
李太医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可以侮辱他的人品,但不能侮辱他的医术!
“九皇子,她这一胎是否安好,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否则你怎会费尽心思找人开了那样的方子助她祛毒?”
谢淮墨色长发飘散,冰冷的眼神直直地落了下来。
夜风吹起他翩然的雪色袍角,像振翅的鹤。
清冷矜贵。
不可反驳。
“我……”林清墨忽然说不出话来,他想起了那个书斋的老板娘。
临走前,她给了他一副花茶的方子,说是给苏怡言调养身子的,他并未放在心上。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蜷了蜷,觉得有些难堪,特别是在谢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