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些驴骡骑兵的战斗力影响上,手里的步兵矛,比胯下驴骡影响要大的多。
步矛一丈五尺,也就是四米九五;而骑矛是一丈八尺,也就是五米九四,这决定了骑在马上用步矛冲刺,敌人在地上持步矛阻拦,步兵会先戳死骑兵。
同时步矛在矛身、矛尾没有绑带,决定了钟虎的驴骡骑兵持握步矛的同时不能掏出弓箭射击。
所以他们一旦没冲击机会,就只能要么弃矛、要么折断把它投出去,当作一次性兵器。
好在矛杆都是很普通的圆杆,折断也不心疼,如果是刀斧之类的长兵器,那种为分辨方向做成横截面是椭圆形的杆子,还真不太舍得去折。
王承恩看着后方皱眉,刘承宗麾下还有一直毛驴骑兵吗?
眼看找不到为他收拢败兵作预备队参将张天禄,他当即指着侧后领军的钟虎,对身边刚从前线退下来的军官石崇德道:“石把总,右翼贼首就在那,杀了他!”
石崇德是临洮卫的指挥佥事,是员勇将,在临洮标兵营当把总,闻言抱拳应下,率家丁于中军上马,朝钟虎驰突而去。
沿途驴骡骑兵纷纷避让……驴骡骑兵能快速机动,但跟正经骑兵相比劣势挺大,没人愿意跟他们硬碰硬。
不过钟虎不怕,他连挡枪子儿都不怕,更别说跟人马上较劲了。
眼看从敌军正中冲出一员将领,率二三十骑冲过来,钟虎当即招呼左右两队驴骡骑兵前去迎战,自己也挺着步矛朝敌军冲去。
石崇德那边数骑在奔袭中左右开弓,都跑得快射不中人,钟虎这边上百骑临近了就一排投矛飞过去,立刻有数骑落马。
随后骡队驴队奋勇冲上,前后回荡左右冲击,钟虎则直朝敌将冲去,呐喊道:“刺马!”
话音刚落,只一回合,就被石崇德挑下战驴。
几乎在同时,跟随钟虎的驴骑兵也向所有冲来的家丁发起正面冲锋,随后多半被挑下战驴,仅有数人还骑在驴背上。
但与之相同的是,临洮营把总石崇德及其部下家丁,也被挑落马下。
石崇德冲的是他们的人,钟虎冲的是他们的马,有些骑兵反应过来不对,但更多人因执着刺人而被较短的步矛先将战马刺倒,石崇德就是其中之一。
等他再从地上爬起,身侧的骡子骑兵轻挥骨朵掠过,即使戴着头盔,还是被敲得七荤八素,身子扭着被砸翻在地。
而钟虎却像没事人一样,在地上翻滚着爬起身来,抽出腰间雁翎刀率领步骑继续冲击敌军步阵。
与此同时,临洮军在前线努力抵抗的军阵终于因腹背遇袭而意志瓦解,一个个军阵组成的战线松动瓦解,两层小军阵组成的大阵终于被王文秀的偃月刀从中劈开。
当第一个元帅府步阵杀穿阵线突出,临洮军王承恩的阵线彻底崩溃,一个个军阵不由自主地向右翼何永吉靠拢。
右翼有何永吉的四千土兵,但那四千土兵几乎没参与战斗,只是远远对承运的军阵投射箭矢,此时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中军王总兵的军阵瓦解,转眼没了战意,整师向东溃散。
王承恩气得直骂街,只好率军向东且战且退。
看着麾下百总们破阵的速度猛然加快,王文秀终于看见得胜的曙光在向他招手,当即传令第一个大横队十五个百总队卸甲休息,位于其后的第二个横队投入追击。
王文秀让人向钟虎部留在后面的士兵传令:“让他们回去找医匠营,把医匠营拉出来,而且要带绳子!”
他需要很多绳子,这躺了满地负伤的临洮兵,不少人都还有救,还有许多人已经战意瓦解,在接下来的追击中也会投降。
“这都是大元帅的好兵,就算不愿意投降,想领银子回家,也得让大元帅见见他们!带绳子,很多很多绳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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