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什么,敦灵下水道特色大蜘蛛吗?”他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冷笑话天赋即兴发挥了一下。
效果显然不是很好,没人被逗乐。他们在这头怪物胸腹部嵌套融合的面孔间窥见了不太好的答案。
甚至刚醒来的克拉夫特也盯着这团由不同五官特征混合成的另类马赛克,从中看出了些东西。
瓦丁疑惑于为什么教授也认识审判庭的老熟人,但随即想到了原因,“你也觉得眼熟?也对,你肯定见过他的画像。”
“你是说莫里森?”克拉夫特的确从中认出了部分元素,不止来自于敦灵医学院画廊中最新的那幅画像,还有王国北方冰港偏远医学院的记忆,尽管已经不太好辨认。
他肯定了关于这东西身份的猜想:“是的,我想这就是他了,但不止是他。”
“希望他在地狱火焰里为所作所为忏悔,但我很怀疑下面有没有魔鬼会收下这种东西。”瓦丁嫌恶地挪开视线,盯着这东西久了总有种令人恶心的吸引感,就像看着漩涡,会被拉入其中成为扭曲的一部分。
神父的余光一直在克拉夫特身上徘徊,似乎要从中看出这位年轻教授对此的态度,又像在确认醒来的是否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可悲的家伙。”他评价道,没有咬牙切齿,甚至没有太多感情在内,好像那些东西都在漫长可怖的黑暗中耗竭了,“死在那场大火里也比这好上一万倍。”
“确实,一个可悲的家伙。”克拉夫特出人意料地表示同意,“他本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救很多人。”
“他背叛了天职,背叛了誓言和原则,背叛了自己的前半生的追求,被凌驾于道德伦理之上的盲目追求掏空了内在。”
深层的低语从心灵的空隙钻入,由内而外地杀死了一位毕生致力于医学研究的教授,用偏执和渴求塑造出了另一种东西,就像月骸用人类的躯体塑造成的这个怪物。
这是悲哀的,莫里森教授的确死了,一种彻底的死亡。
“但唯独有一件事我羡慕他。”
“什么?”火堆对面,神父不着痕迹地坐正,调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