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村长很耐心地回答了这位拉高了本村GDP的客人,答案的主要成分由“不知道”“不清楚”和“没有”构成。
倒是上了年纪的村长在回忆中想起了几个人的名字,感叹了一句他们都是好小伙子,可机灵了,那恶灵还真会挑人。
“好吧,我问完了,谢谢你们。”毫不意外,这些信息连病人家属都不一定能答上来,更何况从来没有过这种意识的两人,“话说既然只有这里有这种怪病,伱们没考虑过去其他地方?”
刚一出口,克拉夫特就知道自己讲了蠢话。隔好些年才发一例的病,在这里可能还没一些常见死亡原因的零头。况且这个村子位置还算不错,刚好卡在了一个没有领主管辖收税、又离买卖东西的文登港不算太远的位置,甚至会有游商从这里经过。
虽说这也意味着没有足够的保护,但对一个比较团结的村子来说,一起驱赶些野兽也不是很难,免去税收更是能让他们容纳更多人口,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发展成一个小镇。
相比之下,“特色病”除了看着可怕,大概也就是疥癣之疾。
说了蠢话的克拉夫特自觉结束话题,以自己兄弟俩有些私事要谈为由送走了村长和医生,临走前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到“果然是个富家大少爷,说不定还是什么贵族”之类的内容。
关于这病,考虑到自己都算个半穿越人士,那发生点什么其他超自然事件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当然可以这么解释这个。哦,不对,在这该叫异态现象。
不过从严谨的角度考虑,你把这个解释为一种特殊的急性中枢神经系统病变更为合理。可能是什么机会致病菌或寄生虫感染导致的,因为各人免疫系统情况有差异,所以只在特定条件下起病,而且发病率比较低。
都在意识模糊中提到蛇可能是在村庄里一代代流言的影响,在潜意识中觉得有关系,自然感觉是被蛇的邪灵缠上了。
而自己,则是在刚好去看了一地游蛇般的花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病程……恕我才疏学浅,但这世上乱七八糟的病例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个。
克拉夫特再次尝试活动自己的手臂,这次他不用表哥的帮助就把自己挪动到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好了,很抱歉吓到你了。虽然之前看着很严重,但我感觉我正在好起来,所以能把那套放血工具收起来么?”他看着床边的莱恩,用力伸了伸脚,表示自己很好。充沛的精力正在回到这具年轻的身体上,对肢体的控制也基本恢复,现在他感觉有点饿了。
克拉夫特拒绝了莱恩的搀扶,自己爬下床,一脚重一脚轻地自己走到了行李旁边,抽出一根肉干,从中间扭断,把其中一段递给莱恩。
对一个刚才还半死不活的病人而言,他的状态好得不可思议。有力的咀嚼肌赋予牙齿撕咬腌制入味的肉干的力量:“看吧,我没啥问题。”
“我都有点怀疑你刚才是装的了。”莱恩小心接过肉干,心有余悸,“要不我们在这休息几天再出发?”
“不了,我感觉明早就能走。还有那个见鬼的的柱子,让他们把坑填回去吧,土踩实,我是不想再来这倒霉地方了。”纪念品没捞到,钱少了几个银币,还差点把自己人给整没了,堪称咬打火机级的烂活。
“你确定?”
“我确定,明天就走,你也不想等雪化了在烂泥地里骑马吧。另外记得提醒我,让他们把坑填实。”克拉夫特有点急切地想把这一切抛到脑后,他能感觉到自己从身到心都在抗拒从某些角度深究这件事,正好他也早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