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不知道是否会有变故,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守着这座偌大的宅子,等着孩子们回来。
临近分别,总是容易伤感。
往年这个时候,虽然席间有很多不受待见的人,但气氛是不一样的。
安和郡主没了往日的气势,这会儿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君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用了饭,便早早离席了。
后院里的妾室没来参加家宴,大房的庶女,二房的庶子庶女倒是来了。
但有安和郡主母子在,他们无人敢说话。
谢二爷也不是话多的人。
一时之间,便只剩关氏叮嘱他们两口子的说话声。
谢云峥给谢二爷敬酒,“二叔,日后府里就靠您费心了,有什么事先去找我舅父,要还拿不定主意,就写信给我。”
对这个侄子,谢二爷打从心里发怵。
之前还以为阿峥被皇上治罪,永无翻身的可能了。
那个时候,他想过让亲儿子去争国公府继承人的位置。
如今想起,谢二爷臊得脸皮发烫。
要是让阿峥知晓,国公府里恐怕也没他的立足之地了。
连忙端起酒杯,“阿峥,二叔祝你和明珠一路顺风,到了边关记得常常写信回来,莫让你祖母,你娘和二婶牵挂。”
谢二爷的心思,谢云峥不是不知。
人性使然罢了。
只要不做损害国公府利益的事,也别来伤害他心尖上的人,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谢家根基深厚,还和王府是亲戚,虽然被派去镇守边关,但谢云峥不担心,此举会不会让他远离权力中心。
京城这边他早已经做好了安排,也为谢云瑄铺好了路。
等谢云瑄回京,府里有他照应,谢云峥没什么不放心的。
如今他最要紧的任务,是陪明珠安胎,让她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安和郡主打起精神,对谢云峥道:“你若有事,也给你舅父写信,不要一个人硬抗,有他在京城帮你周旋,你可以放心。”
谢云峥点头。
虽然这几年他们母子的关系不亲厚,但母亲全心全意为他,谢云峥是知道的。
他还是那句话,只要别伤害他在乎的人,一切都好说。
“娘,您自己也保重身体,若觉得府里憋闷,便南下游玩一趟,皇上那里我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