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说话了。
孙峻觉得,现在胜负未知,虽然魏军占据水流和风向优势,但吴国水军毕竟底蕴在这里,岂能上来就怂?
而且他心底也有那么一丝期冀,司马师也许只是遇到了点困难,兴许他能来吧....
孙峻转身,看着跪地不起的信使:“你当真从武昌而来?”
“千真万确,小人岂敢对大都督隐瞒。”
“好。”孙峻笑笑,突然拔出刀来。
只听到一声惨叫,那信使便当场一命呜呼。
“你这是做什么?”诸葛恪平日很少舞刀弄枪,见到这血腥一幕,竟是有些惊吓。
孙峻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招了招手,唤来几个士兵,冷声道:“沉江。”
随后看向诸葛恪:“为了稳定军心,我只能当做从未见过此人。”
诸葛恪虽然无语,但却觉得没什么不妥,沉默一阵他转身对亲兵道:“传令,留赞、丁奉率军出战。”
甲士衔命而去,诸葛恪瞅了孙峻一眼,心说这下可别说我保存实力,我这心腹可都派上去了。
然而对方却不看他。
“哼。”诸葛恪拂袖冷哼。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想:司马师到底何时来?
........
湘水上,司马昭立于船头,眉头不展。
余光扫见杜预走来,他依旧目视着江面:“昨日就到了相国约定的日子,可我军才刚刚看到洞庭湖,若是耽误了相国大事该如何是好?”
“将军不必自责。”杜预道,“虽然相国没有言明,但我军必须做好长沙、衡阳的善后工作才能北上,否则无法安然进军。而我相信,相国那里自会根据战局作出决断。”
“说得也是。”司马昭叹了口气。
他们在长沙确实耽搁了些日子,但也确实做了不少事。
原本司马昭接到军令后就火急火燎的整军北上。
但杜预却建议,应当先遣散当地郡兵,派遣少量驻防部队,搜集粮草,征集大量运粮船、民夫等等。
而且为了保证后方不会发生魏军一走就发生动乱的情况,杜预将投降的太守、将领以及部曲全部带走,派不派得上用场先不说,至少保证安全。
甚至杜预还将用不上的船只全部烧毁,毕竟荆南还有诸多郡县在吴军手里,不能留着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