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繁星迅速的向房顶退出出去一掌。
就这一点威力对于半步炼虚的沐归荑来讲,什么都不算。
可她还是灰溜溜的逃了,并且逃走前又动用了一个隐身符。
独留岳芽一人在屋脊上承受了他的一击。
好在就这点威力对岳芽这个元婴期来说也不算什么。
对她而言撑死也就一阵略微大一点的风而已。
.....
花园里一片寂静。
自打凌峰挥出一掌后,他的脸色比刚才又苍白了几分,仿佛随时会咽气一样。
见一击不中,不见他惊慌,也没有试图叫侍卫护驾的意思。
有些疲惫的将头枕在不知轮椅的靠背上,露出脆弱的脖颈,解脱的闭上了眼睛。
“孤的命就在这里,尽管拿去吧。”
他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感到兴奋。
可凌峰等了好久,那本该砍断他脖子的利刃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心中好奇,于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殿宇的屋檐下不知何时多了身着一身红衣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个身材不错的女子。
凌峰抬起了搭在木轮椅椅背的头,朝着那位女子看去。
浑浊的双眼,看不清楚这人的面容,眯眼仔细辨认后,他才发现,这人的上半张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并且只在眼尾的地方填上了一抹红色作为点缀。
一只不到小臂长的白貂几步窜上这人的肩膀站定,与那人一起注视着他。
凌峰看清来人后,和蔼的对着来人笑了笑。
忽略他灰白参半的头发,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温和,恬静。
“怎么?还不动手吗?”
“呵。”
迫于无奈现身的岳芽轻笑了一下,抬起一只手一边摘面具一边道:
“你寿元将近,这时候杀你是不是有点儿多此一举了?”
待岳芽把面具揭下来后,凌峰浑浊的双眼瞬间布满了水雾。
原因无他,岳芽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正是岳芽从前的样子,就连左脸上的那道疤,也与以前没有二致。
这全要归功于在阵法启动前她嚼碎的那枚橙黄色的丹药。
那是她曾经心血来潮用改变气息的丹药与幻形丹捏在一起制作的新丹药。
取名废的她依旧没给丹药取名字。
被揭掉的面具化为亮点消散的同时,岳芽的左耳上多了一枚小小的珍珠耳钉。
凌峰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木质轮椅上。
浑浊的双眼重新看向如墨的天空。
“孤这是回光返照了吗?竟然看见小岳芽儿了。”
岳芽缓步走到刚刚因凌峰刚刚挥出一掌,而滑落的披风处,弯腰捡起重新给凌峰披上。
凌峰有些苍老微微发抖的抓着披在自己肩膀的披风,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
岳芽也只是静静站在他的背后没有出声。
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久到天上的繁星尽数显现,汇聚成一条没有尽头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