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定下束缚吧。”
夏油杰微微颔首,很快,一片明亮但不刺目的金色光晕从他们交接的手掌中透出。
心中掠过了一道分外玄妙的感觉,好似他和面前之人产生了某种坚不可破的联系。
他略一蹙眉,尝试回忆从古籍中看到的描述‘契约’的感受,仿佛与现在情境有所区别。
难道是因为他从未定过与‘性命’相关的,束缚的缘故?
槐凉轻舒了口气,看来在她身体里的那玩意儿,并未受到两面宿傩手指侵袭的影响。
还是成功了。
不过,夏油杰的目光却变为了摇摇欲坠的惊恐。
原本如即将被执行侥幸的死囚,在上刑场前却迎来了赦免的欢欣,化为了满目的焦灼:“凉,你——”
槐凉歪了歪脑袋,顺着对方的视线,张开双手,原本白皙无暇的手背上浮起一道道诡异的黑色咒纹。
她摸了摸脖颈,想来那黑纹已经蔓延到了此处。
“看起来时间似乎不多了,那么,杰,你愿意帮我找到最后一根手指,再从羂索那儿拿回那枚属于我的血印吗?”
巨大恐慌袭来,夏油杰的嘴唇颤抖,面色惨白:“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喑哑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会死吗?”
槐凉垂下了眼帘:“不会的,既然你拥有全部的记忆,就应该知道,即便我‘死’了也会再度复活的不是吗?”
再度抬眸时,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笑。
并非讥讽的冷嘲,也不是逢场作戏的皮笑肉不笑,非要让夏油杰来形容,就是她最真实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尾音也一如往昔般懒洋洋地拖长,“最重要的是,我要此刻在你身体里的,天元的结界本源。”
心中的大石头缓缓落地,夏油杰终于明白了对方所说的‘要你的命’到底因何而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祂的结界本源已经被我尽数吸收,我的存在……就是结界本源,如果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
“不用。”
槐凉打断了对方的未尽之言,“还不到时候,现在,先找到羂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