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虚空中,一个白衣中年男子立于一团巨大的血云之上。他的眼神空洞无物,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早已摒弃了所谓的七情六欲,只是依然不够纯粹。
那是一种无限接近于神只的状态,却缺少了真正的神性,反而有一种极不自然的奴性,似乎他只是一种授命而来的奴仆,只会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
白衣中年身前是一尊高逾万丈的法象,正探身而出,似乎想要在远处抓取什么。
随着那盏天魔琉璃盏落下,法象手上沾染上了难以熄灭的魔焰,任白衣中年术法滔天,一时半刻似乎也无法将之掐灭。
火焰在法象手掌上迅速燃烧后,凝聚成了一条黑色的火龙,沿着手上的脉络一路疾驰,血肉皆成灰烬。
白衣中年也是果决,以手握拳,猛地捶向自己的胸口,竟要让法象断臂求生。
黑色魔影口中念道,“开!”
那条已成气候的黑色火龙瞬间炸裂,无数魔焰从断落的手臂处暴射而出,尽管被白衣中年的法术挡下了大半,但依然有几点星火飞溅到了法象身上。
白衣中年极为狠辣,化实为虚,真身合于法象,再如那芥子游苍穹,瞬间就将沾染了魔焰的部分挑剜而出,虚空中飘散出无数黑色流火,四散而去。
那尊法象虽已残缺,但依然恐怖无边,只是缩小了近一半,显然白衣中年伤得不轻。
然而,白衣中年似乎根本不在意这点伤势,操纵法象仅余的一只大手,攒拳怒目,向黑白虚影砸去。
这一拳来得太快太急,虚影避无可避,只能将天魔琉璃盏横在身前,强行阻断这破空一拳。
即便如此,黑白虚影还是被这恐怖一拳轰得倒飞而去,直接穿越重重空间,飞回到了神魔之地,在旷野上砸出了一个巨坑。
一拳之下,黑白虚影的身躯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隐隐有分裂之势,黑白之间的融合处,明显多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痕。
黑白虚影重新起身,裂痕正在重新融合,左右两只眼睛同时闪出暴戾之色,再次蹈虚而上,迎着血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