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景象越发诡异,红黑白三种颜色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灰红色调,整个神魔之路都被压得暗淡无光。
随着血红越来越浓,天际又浮现出一层暖灰色。
天地规则似乎受到了某种压制,不甘地挣扎着,整个大地都在随之晃动。
黑白天幕越发不稳定,已经有了分裂之势,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力量在外面疯狂撕扯。
风墙开始加速,已经接近了军营边缘。
狂风席卷,帅帐内的人都有些站不住脚,只能各自以真元和灵力护体,强行抵挡那不讲理的蛮力。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大到无边的风墙却仿佛无法抗拒天外的力量,被一股庞大的吸力拉扯着登天而去。风墙似乎极为不甘,长风呼啸如同万窍怒呺,水流声、射箭声、斥骂声、喊叫声、呼吸声、哭号声、哀叹声、抱怨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让闻者不寒而栗。
如此大的动静,帅帐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当他们目睹这一幕时,无不难以置信,震惊不已。
天幕终于被撕开了一个缺口,隐约可见后面有一只血红色的大手。当众人的眼神与其稍一接触,只感觉神识之中如遭重锤击打,当即倒下了一片,两行血泪自眼角涌出,场面骇人之极。
唐忘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抬头看了一眼那只血红色大手。
只是这一刹那的交汇,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击中,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仇恨,那是一种没来由的不共戴天,仿佛天生如此,必当如此。
那只大手散发出的敌意太过恐怖,如同大坝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唐忘的识海首当其冲,此刻正在剧烈翻腾,坐镇其中的墨刀发出轻微的脆响,刀身凭空出现了一丝裂痕。
但更麻烦的是,唐忘脊柱处传来了一种抽离的剧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将脊柱从身体里强行拔出,连接脊柱处的经脉、血肉都在寸寸断裂。
唐忘顿时蜷曲在地,那是一种无处安放的痛,让他几近崩溃,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会生生痛死。
就在他已经彻底绝望之际,忽然间,身体一轻,那股钻心的疼痛骤然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他身后背负了二十余年的沉重感,此时的唐忘就像失去了支撑的一滩烂泥。
他的耳边传来了师姐焦急的呼唤声,如同天籁之音,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丝意识。
他勉强睁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两个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