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忘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他催动血月向那圆环处移动,可血月似乎习惯了心脏处的舒适,不愿离开那安稳之地,任唐忘如何百般使力,就是岿然不动。
“难道我想错了?”唐忘暗忖。
但他又有些不甘心,感知向心脏深处蔓延而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挡在其外。
唐忘不禁心生烦闷。虽然最近脊柱处的灼痛很少发作了,但那始终是一个心腹大患。而这血月平时并不找麻烦,偶尔还会帮自己一把,但总是给他一种虚与委蛇之感。
“一个个地住在自己体内,既不听调更不听宣,凭什么?”
唐忘心中很是悲愤,却又有点无可奈何,他的感知进不去,运转杀意探入其中也没用,反而让自己吐了好几口血。最后,他甚至将墨刀祭出,凝结所有的刀意刺入其中,依然被那血月轻描淡写地化解,只是在心脏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痛得他死去活来。
唐忘陷入了一种执念中,他甚至已经不再去想筑基之事,而是穷尽一切办法与那血月较劲。结果每一次都无功而返,还被自残得遍体鳞伤。
唐忘原本就有些偏执,只是平时隐藏得极为巧妙,鲜有人察觉。可但凡认定的事,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实现。幸好,在多数情况下,他的理智都会控制这种冲动。可这一刻,他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甚至有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唐忘的眼睛布满了疯狂的血色,他在盘算如何才能进入心脏深处将血月抓出来。
他一边进行各种无稽的尝试,一边心里不停地咒骂,将所有能想到的脏话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就在唐忘已经陷入绝望之时,脊柱处的异物似乎被惊醒了,它在拼命地跳动,那熟悉的痛感让唐忘清醒了几分,只是有些不解的是,他似乎感觉异物有些幸灾乐祸。
唐忘虽然不再那么冲动,但愤懑之情更甚,干脆连着异物一起骂了起来,不仅问候了这两个奇物的各种亲属,还干脆将二者编排成了一对极为不堪的下三滥。言语之粗鄙,连唐忘自己都吓了一跳。
脊柱的异物似乎被骂得有些跳脚,蹦跶得愈发激烈起来。唐忘疼痛难忍之下,又加上心情烦躁,又一次准备将那脊柱从体内抽出,干脆来个一拍两散。
此时,唐忘似乎听到体内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声,血月竟然从那心脏处飘荡而出,它先是撞向唐忘的脊柱,将那异物镇压得没了动静,然后不情不愿地向唐忘胸前的圆环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