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天正站在多宝格前,负手而立。见到宁小闲进来,他即牵着她的小手去抚其中一个格子的底侧。
刚触着这格子,宁小闲细细的眉儿即挑了起来,笑道:“果然是公孙七郎!”
过不多时,公孙展走了进来,满面不豫之色:“可寻到线索?”
宁小闲朝着多宝格呶了呶嘴;“伸手一碰就知。”
公孙展干脆弯腰抬头,去看格子底部,果然见到木板上也绘着一副小搬山阵的阵图!可想而知,阵匙若被传送到这里,正好落入下方的鱼缸当中。
那线条、那形状,和刻在长石上的如出一辙,必然出自同一人之手。公孙展一时怔忡,喃喃道:“为什么?这小子,莫不是疯了!”
宁小闲只奇怪一点:“这笔划真是出自公孙七郎之手?怎地如此稚嫩?”她见过七、八岁孩童的涂鸦,这阵图虽然绘得完备,却不失稚童本色,不像成年人所绘。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公孙展道:“我问过他的贴身婢女,三天前的戌时末(晚上九点)他就回房上榻调息了,在那之后就再无人见过他。”
宁小闲了然:“也就是说,阴九幽分身大概也是那个时候潜入望星楼的,他将红宝石耳环嵌入了石门上的蛇眼当中,随后这枚阵匙就被传送到这里来了,接着你家七郎就失联了。”她顿了一顿,“只不知阴九幽有没有循踪追到这里来。”长天能追踪至此,是因为用上了自己的蛇鳞之故。阴九幽分身哪里能料到会出现这等意外,事先未必在宝石上种下追踪的术法。
不过毫无疑问,公孙七郎的失踪,与阵法脱不开关系。
长天沉声道:“既然寻不到那小子,也无须再想,这就前往归墟罢。”公孙家丢了个人与他何干?既然探明这事儿与阴九幽分身有关,那么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赶往归墟。
公孙展原也不敢劳动他替家族寻人,于是一行人重新返回望星楼中庭,长天出手抹去了小搬山阵的几条纹路,这阵法就此失效。接下来,他才重新取出阵匙,将它嵌入蛇眼。
这一回,阵匙安安分分地呆在凹槽里,门楣上的小蛇扭动身形,将下垂的尾巴收了回去,眼中红光闪烁。
紧接着长石上刻划出来的门框,连同上面繁复的文字散发出淡淡红光。
不过这光芒有些浅淡了,不如宁小闲想象中明亮。公孙展则道:“阵法的灵力不足。”石门在前次传送中已经耗去了存储起来的大半灵力,剩下的不足以再开启一次。
长天皱了皱眉,一掌拍在石门上,将神力源源不绝地输送过去。他已非当年吴下阿蒙,不需要再借助地脉的灵力来开启传送阵了。
巴蛇的神力何等浩瀚,这么一灌入之后,石门上的符文顿时光华大作。到得最后一个字也亮起来之后,门内的石壁上居然泛出了水浪一样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