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和长天顺着人群往前走,很快就离开了宴厅,又重走回了庄园的大道上。看来牢狱所在位置甚远。
这时凡人当中有人惊叫道:“天上,快看天上!”
她心事重重,也忍不住抬头,这一下却看呆了。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已有一具虹桥飞架南北,一头跨入庄园之中,另一头隐在云端,远不可见。
这道霓虹比平时雨后所见的彩虹不知道宽大了多少倍,只有一点不对劲:它是纯黑色的,横在半空中像有生命的活物,看起来诡异得像。
玄武大婚,这样的盛景千载难得一见,连押送凡人的妖卫都忍不住停下脚步,仰头观看。
穷尽目力,会看到虹桥上有个小小的黑点正在迅速变大。再过得二十余息功夫,连凡人都可以初看出端倪来。原来奔走在虹桥上的,乃是一部十六驾的青铜大车,由十六头怪物拉动,疾驰而来。
这十六头怪物俱是全身漆黑,头上长有弯曲的长角,身体类人有四肢,身后却有长长的蝠翼。颌下有山羊胡,额鼻前凸,嘴里锐齿嶙峋,一看就不是善类。宁小闲一看到这玩意儿,脑子里就想起了地球上的西方石像鬼。她皱了皱眉,心道玄武的婚典怎会用这样丑陋的怪物来拉车?这时长天俯身靠在她耳边道:“你看那青铜大车,车身上也是绘着千百种具现化的恶念,甚至还有蛮人的形象闪动。”
他眼力比宁小闲更好,所以听完他的话之后,她还要再等上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才能看到青铜大车四周嵌板上,果然有外凸的雕板,上面所刻绘的都是战争、疾苦和形形色色如同地狱般的场景,一看就是满满的恶意啊。并且这些雕板上的图案都用幻术加固过了,里面的各式场景不仅栩栩如生,连人物都会移动,若不是离得还是太远,简直就是看特效片的节奏。
这样一部青铜大车,周身还蒸腾出森森黑气,望之不祥。宁小闲不由道:“这哪里是婚车?我怎么觉得就像囚车?”
长天轻笑道:“说得对,就是囚车。”
她不知其意,正打算要长天解说,冷不防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清唳,接着,有一道火红的身影从梧桐树上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