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云听完事情经过后,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强烈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他声音艰涩道:“多谢方夫子前来告知消息,待我将姐姐骸骨带回来后,必登门道谢!”
方其正知他是有血性的男儿,正色道:“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承恩伯府虽不如从前,却也不是你能抗衡的,且那位二老爷并不好惹,你做事得三思而后行。”
胡庸云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声音冷酷道:“血债要用血来还,我无法看着罪魁祸首逍遥自在,将来到了地下,无颜面对姐姐。”
方其正说不出劝解的话来,若是换位思考,他只会做的更疯狂,伸手拍拍他肩,叮嘱道:“替你姐姐报仇可以,别牵连无辜的人。”
胡庸云沉声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成算。”
方其正从府衙离开便回了家去,隔日再去打听,胡庸云已告假赶往京都,夏里知晓后并不为二老爷担忧,他祸害了府中不少丫鬟,总该为此付出些代价的,只盼着胡庸云别误伤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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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里了了一桩心事便躲在房中绣起了嫁衣,荣氏也开始筹备嫁妆了,香水铺子开张事宜全权交由胡万有负责,最为惊喜的是,蝉衣如今也历练成了精明能干的女掌柜,有她在铺子里张罗,比胡万有更便利。
匡家那头壮劳力多,不过月余功夫就将新院子修葺起来了,匡承瑞特意向准岳父要了翠华庭的布局图,尽量将他们婚后住所布置的与翠华庭相似,好让夏里能尽快适应新生活。
老爷子和东院的娘几个有多高兴,崔氏那头就有多憋屈,看到老爷子抬出的聘礼,崔氏气的咬碎一口银牙,奈何她儿子不成器,又没有男人撑腰,在家里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消停了几日,她那当妾的姐姐又给她送了封信,说是染了重病,希望她能过府照料一二,崔氏被老爷子盯得紧,难得有这么个放风的机会,她怎能错过。
崔氏拿着信便到老爷子那里撒泼,哪怕老爷子是长辈也架不住她豁出脸面的闹,只得随了她心愿。
她拿了几身换洗衣衫,就这么迫不及待去了何县令府上,老爷子虽疑心她会借机生事,却不便派人在县令门口盯着。
崔氏在何府安生了一日,隔日便借她姐姐的人去接青柳母子,亲自威逼利诱一番,这才带着他们直奔方府。
宋氏起先听到下人来报,还有些不太确定,匡家肩挑两房的事她心里有数,就算是真有事相商,那也该是余氏过来说话,怎么都轮不着崔氏这个隔房婶婶来,荣氏生出了警惕之心。
她命下人将崔氏等人迎了进来,崔氏一进正厅,瞧见荣氏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愤愤不平,若不是她崔家遭逢大难,她也不会沦落至此,她该跟方夫人平起平坐才是。
崔氏压下心头的恼恨,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荣太太安好!我今日过来,是有事不得不跟你们商量,贵府姑娘能有今日不易,我实在不忍心她被人蒙蔽……”
荣氏下意识看向她身后那身材凹凸有致的小媳妇儿,见她瑟缩着身子,护着身旁一双七八岁的儿女,声音淡漠道:“崔太太这话何意?”
崔氏故作为难道:“要不您还是将方姑娘一道喊出来吧,有些话还是当她面说的好。”
荣氏可不认为崔氏能在他们府里翻出天来,神情自若道:“既然崔太太如此说,徐嬷嬷去请姑娘过来一趟。”
徐嬷嬷躬身应诺,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瞅了崔氏一眼,荣太太自顾自的喝着茶,也不主动搭理崔氏,惹得崔氏尴尬不已。
夏里听到匡承瑞二婶到府里来,直觉她是来惹事的,徐嬷嬷路上跟她说了两句,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夏里踏入前厅时,就见母亲将崔氏晾在那里,那小媳妇儿眼神复杂的瞥了夏里一眼,见她看过来,又立马低垂着眼眸。
夏里给荣氏请过安后,荣氏拉着她手,笑容和煦道:“这位崔太太就是承瑞父亲肩挑的二房太太,你也给崔二婶请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