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绷紧的弓弦突然放开,玛格丽明显地一惊,她的双手不禁捂住了胸口。
“没有箭。”
瞧见玛格丽一副仍是后怕不已的模样,乔佛里露出奇怪的笑容,眼中闪过奇怪的兴奋之色。
她当然知晓他是空放………
而且,她不仅是国王的未婚妻,她的身后可是七大贵族之一的提利尔家族,她想不到国王会伤害自己的理由。
但……一双受惊的麋鹿眼轻轻扫过乔佛里此时的脸庞,她在怀疑自己的判断,或者说是她早已开始怀疑。
她的小脸稍显苍白,声音里略带惊吓后的颤音:“我的国王,您想见我。”
乔佛里对玛格丽露出的恐惧很满意,他脸上的笑容不变:“明天,我想带你去出去打猎……”
他一边说着,一边……咔嗒一声,重上了手中弩的弓弦。
“喜欢……开心……体验……”
玛格丽神色坚定地摇头,随后……她的脸上再次出现犹豫之色。
乔佛里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威胁:“你是要告诉我,你在同情一个叛国者?是因为他喉咙被刺客割掉了吗?”
裙摆轻轻摆动,玛格丽朝乔佛里的方向挪动脚步,她也直视着乔佛里:“陛下,大家都知道军营并不适合女人。”
小腹之上至小腹之下,玛格丽感觉一股无形的锋利在她身体上扫来扫去,她面上不显,心脏却在砰砰直跳,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涌了上来。
乔佛里忽地一笑,盯着未婚妻,道:“玛格丽小姐,在处女居还住的舒服吗?”
乔佛里像是无意似的把十字弩放在了自己的左膝之上,但随着那只小腿的上下抖动,对着玛格丽的那只箭头也是跟着上下移动。
玛格丽的玫瑰色唇抖动了下:“我……我……谈论一位死者的隐秘……不是很好……”
乔佛里的手指摩挲着十字弩扳机的位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做到?”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眶,低声道:“陛下,我应该主动向您坦诚……”
十字弩上的箭头在窄窗照射进来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没有时间吃惊,也没有时间思索原因,玛格丽只能强迫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她至少先要度过眼前的难关。
乔佛里玩味地上下打量下掩饰难过的未婚妻:“我很好奇,你对蓝礼那個叛徒的责任是什么?”
闻言,乔佛里的手指离开了十字弩的扳机,冷冷地道:“伱为什么会这么想?”
顿了顿,她垂着泛红的脸,一边用食指在台阶上重复画着小圈,一边道:“只有一次……那晚他醉的迷迷糊糊……他提出……提出……”
他瞥了眼玛格丽小腹下位置:“提前告诉你,是为了确保你的一切所需都有个准备。”
乔佛里冷哼了一声,轻蔑地道:“我知晓蓝礼是个变态。”
“他的死亡是对他堕落的惩罚。”
走上铁王座下的台阶,她轻轻地在“扮演”成熟国王的男孩一旁坐了下来:“白天他会在众人面前盛赞我,夜晚……他却会无视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喃喃后,乔佛里的俊脸扭曲了下,直视玛格丽:“你住在蓝礼的军营时,也是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吗?”
“请您原谅,我还不大懂宫廷的微妙言语,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蓝礼他……”
见玛格丽的神情变得僵硬,乔佛里又抖了几下小腿,道:“那个地方适合女人吗?”
在乔佛里的凝视中,她为难地开口:“他……我觉得他似乎对女人……没有兴趣……”
“不是。”
不会错,他竟在考虑杀不杀她?他疯了吗?
见此,玛格丽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她一边维持着脸上的为难,一边靠近:“每次……我想履行……妻子责任的时候……他……他每次都有离开床榻的理由……”
“不是很开心。”
咔一声,小玫瑰的棕眸颤动,她见乔佛里把一支弩箭,放置在箭槽里。
玛格丽轻轻呼口气,挺了挺小腰,道:“任何妻子对丈夫的责任是一样的,为他生下带有他们血脉的孩子。”
玛格丽湿漉漉的眼睛扫过对着自己心口方向的弩箭,她的脸上先是出现犹豫之色,接着语气略带哀伤地道:“国王陛下,我是在履行身为一个妻子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