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的画眉虽然敏感多疑、尖酸刻薄,他都秉持着包容的态度。
“殿下并未怪罪你。”
“可你不是在怨我吗?连你都不能理解我,若弋又成日守在那个言萝月身边,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晏安,如今我是个废人,若是殿下厌弃我了,我该如何自处呢?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想留在殿下身边,尽我一份微薄之力而已。”
晏安于心不忍,“你别多想,殿下能信得过的医者不多,你和霍小少爷都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殿下需要你。”
“殿下也信得过言萝月吗?”
晏安想起主子不太清醒时,仍旧能对言萝月放下戒备,肯定地点了点头。
主子的病是主子最大的弱点,也是主子的忌讳。这么多年来,想要探查殿下顽疾的势力比比皆是,甚至连军中都参杂着敌国奸细。
殿下为了自保,是拒绝任何医者靠近的,更不会给任何人为他诊脉的机会,包括行军医。
然而,他却愿意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言姑娘,可见他对言姑娘,是极其信任的!
画眉放在桌下的手渐渐收紧,她不明白,殿下才认识言萝月多久?怎么可能对她全然信任?
这中间定是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事情!
一连几日,秦慕甫都卧床不起,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吉沐阁又如往常一样被整个戒严,除了护卫,任何下人不得出入。
言萝月虽不能守在身边,但日日前去探望,画眉也没再阻拦。
期间,霍纯来过多次,他提出让言萝月给秦慕甫用药,但言萝月谨遵师命,那个药每个月只能用两次,且在每月初一和十五,如今未到用药时间,言萝月并不肯煎药,霍纯也无法。
又过了两日,秦慕甫渐渐好转起来,身体恢复力量,人也变得精神了。
他这顽疾,十几年来不曾改变,病情不发作时,身体一切正常,病情发作时,一瞬间如同病入膏肓;然而,这顽疾一旦发作,看似凶猛,却又不看医不用药,只需睡上几日,自会痊愈。
此等怪症,难怪多年来无人能医。
言萝月将秦慕甫这次病发的前后情况,都一一记录在案,并将病案誊抄一份,寄给了师父。
这一日,南逸风再次登门拜访。
秦慕甫并未露面,而是让人通知了言萝月去前殿会客。
言萝月赶到会客厅时,厅内除了南逸风,还有南逸风的二姐南青瑛。
“月儿!”南青瑛见到言萝月忙高兴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