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言萝月的热症才稍稍好了一点,霍纯交代几句便离开了,晏安坐在炉火边煽火熬药,若弋继续给她更换巾帕消热。
晏安有点闷闷不乐。
“若弋,你说,殿下到底对言姑娘是什么意思?”
若弋淡淡地回了两个字:“别猜。”
“殿下怎么都不来看看言姑娘呢?言姑娘都病成了这样,唉!主子的心思果然高深莫测!言姑娘被山匪劫去时他多担心啊,怎么现在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衡王妃?殿下这一年多来从未提起过衡王妃,我还以为他已经淡忘了呢!唉,殿下何时才能从衡王妃的事情里走出来啊……”
晏安唉声叹气,若弋始终未置一词。
若弋想起她今日向主子禀告时,主子眼中流露出的杀意,若弋相信,主子心里应该是在意言姑娘的。
原来今日众人在假山凉亭针锋相对时,若弋就在不远处,她的任务是保护言萝月,如今对她是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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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亲眼所见杜可娴故意使绊,言姑娘因此摔倒,又恰巧推倒衡王妃,此事她在言萝月受罚前便禀告给了殿下。
至于后来殿下为何还要下如此重的刑罚,若弋也不得而知。
“言姑娘真可怜,独自一人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本来以为有璟王府庇佑,如今看来,殿下对她也不管不问了。”
晏安碎碎念,“要我说,那时言姑娘就应该搬去冼竹苑,抬一抬身份,至少不会被人当成下人呼来唤去。可言姑娘死活不愿去,哎!”
见若弋停下动作,又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言姑娘搬去冼竹苑,虽然处境有点尴尬,至少外人不会拿她当璟王府的下人来看!说实在的,殿下有时真的挺绝情的……”
若弋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晏安,晏安正不明所以,身后猛然响起一个声音:
“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晏安一下子弹跳起来,诚惶诚恐地看着进门的主子,哆哆嗦嗦地解释:
“殿下误会了!属下是说殿下英明神武,铁面无私……”
秦慕甫无视了晏安,来到言萝月床前,看着言萝月迷迷糊糊的样子沉默着。
若弋开口:“霍小少爷说今晚须得消热,否则大损元气。”
“你下去吧。”
若弋一愣,还没明白主子的意思,就被晏安拽走了!
晏安最会察言观色,让咱们下去,不就是主子要亲自照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