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也跟着哭哭啼啼地喊冤,一时间整个厅内吵吵闹闹。
“启禀殿下,属下已查明,代替马房伍丁驾车出府的,正是尹嬷嬷的侄子赵齐田,此人在我们田庄上领着一个监工的差事。”
“殿下!老奴这侄儿一直想来咱们府上当差,为了此事已经三番五次来求老奴了,老奴看在老奴那穷兄弟的份上,便想让他先领点差事在府里表现表现,今日便自作主张的求了马房的王管事,此事惠儿和王管事均可作证,至于那伍丁为何被打晕,言姑娘为何遇险,老奴一概不知啊!如今,老奴那不争气的侄儿也不知去向,此事若真是他所为,老奴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尹嬷嬷一番话,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殿下,赵齐田已经找到,人已经用刑了,他只说他驾着马车回府时,路过西市被人打晕,醒来人已在西市的胡同里,其他的一概不知。”
尹嬷嬷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我可怜的侄儿啊!可怜他不过是想领个差事,怎知会遇上这等事啊!”
秦慕甫将青玉茶盏放下,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既然王管事安排了赵齐田,伍丁为何会被打晕?”
“这也是此事的可疑之处,按理说既然王管事已经将差事交给赵齐田,伍丁退下便是,可伍丁还是被人打晕,他本人也不知差事换了人。王管事给的说法是,他没找到伍丁,便直接安排赵齐田去了。”
秦慕甫看了一眼尹嬷嬷,尹嬷嬷被这个冷峻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又哭喊起来。
“殿下,老奴什么也不知道啊!请殿下明察啊!言姑娘是皇后娘娘赐进府里的,老奴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害言姑娘啊!”
就目前的证据来看,尹嬷嬷与言萝月遇险一事并无直接联系,她最多是帮自家侄子谋差事。晏安之所以将她抓起来,不过是威慑下人不要以权谋私罢了。
尹嬷嬷和星儿被带下去后,晏安才又说:
“赵齐田的画像已经拿给言姑娘辨认过,并非那两个歹徒,言姑娘说歹徒其中一人被称为‘立哥’,秦封已安排了人在市井调查这个‘立哥’。
“还有一点可疑之处,按照赵齐田的说法,他是在路过西市时被人打晕,而后马车转而往北去了水月巷,言姑娘在回府途中昏睡过去,也不清楚期间是否换了车夫,但她下马车看到那个叫力哥的歹徒时,并未觉得车夫换了人。
“也许言姑娘并未留意车夫,她也认不清到底驾车的是赵齐田还是那个叫力哥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赵齐田说谎了,他驾着马车出府后,就将马车交给了那个力哥,而他自己故意晕倒在西市摆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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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甫摩挲着手指思索一番,“查一查这个赵齐田的人事关系。”
“是!”
“你觉得此事是尹嬷嬷所为吗?”
“属下认为尹嬷嬷是有动机的,但以她的能力不足以如此快速筹谋,定是有人暗中指点,或是暗中助推。”
秦慕甫看向晏安,“如此说来,璟王府中有细作?”
晏安心里发毛,“属下已经在排查了……”
秦慕甫并未深究下去,一座王府百十号下人,他又常年不在府中,混入一两个奸细并非难事。
但是,若有人想利用安插在府中的奸细惹出事端,他决不会姑息。
“以属下之见,对尹嬷嬷不如按兵不动,指派人监视,说不定亦能找出那细作的蛛丝马迹。”
秦慕甫点点头,算是默许此事。
“不过,马房的人就不要留了。”
“属下明白,马房的人若是签了身契的发卖了便是,府中家奴就重则四十大板,以儆效尤。至于那个余辖,他此次有功,又有几分查案的本事,属下想留下他。”
“他是虞东风的人?”
“暂未查明,但若他真是虞公子的眼线,此人的身份来历还需再查,属下即刻着手去办。”
因为言萝月遇险,璟王殿下颇为震怒,马房一应人等,发卖的发卖,挨板子的挨板子,王管事革职逐府,尹嬷嬷也因以权谋私被关了几天禁闭。
一时间全府上下,没人再敢对言萝月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