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是三殿下房里唯一的大丫鬟,但却丝毫近不了三殿下身。平日梳洗穿衣那都是三殿下亲力亲为,从不让她们这些丫鬟插手,更不需要她们守夜伺候。
何况她们三殿下喜怒无常,周身气场恐怖如斯,稍不留神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她哪里敢忤逆他!
“女儿自当更殷勤些。”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这些年殿下房里只有你一个大丫鬟,你一人管着房里所有奴才,这已是莫大的殊荣。何况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在,不看僧面看佛面,三殿下也不会亏待了你!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那个小贱人,交给为娘来处置。”
星儿自是欣喜不已,她的娘亲不但是三殿下身边的老嬷嬷,更是在殿下幼年时救过他的命,所以三殿下即便开了府,仍是将她接来侍奉,这府上没有当家主母,三殿下又常年在外,全府上下多仰仗她,可见她在府上地位。
言萝月小心翼翼地将重新熬制的汤药装进食盒,门外便风风火火闯进来几个丫鬟婆子。
为首的李婆子一脸凶相,未等言萝月搞清楚状况,便一把掀翻了食盒。
看着撒了一地的药汁,言萝月满目心疼。
每一株草药都是有灵性的,它们承蒙雨露辛苦孕育成药,替人去疾,不该如此被糟蹋。
李婆子以为言萝月被吓傻了,得意不已。
“于管家说了,殿下早已下令将你驱逐出府,你却厚颜无耻地赖在这里不走?枉你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赶快收拾东西滚出三皇子府,否则别怪我们将你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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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我是治病救人,为何砸了我的药?”言萝月神色清冷,很是不悦。
李婆子没想到这医女如此沉得住气,“砸了你的药又如何?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乡野丫头,谁知你是不是存了害人的心?我们绝不允许你这种女人留在三皇子府!”
“我带着皇后娘娘的懿旨而来,你说我来历不明存心害人,难不成你是在怀疑皇后娘娘?”
李婆子吓了一跳!
“你!你胡说八道!我何时怀疑皇后娘娘?你这野丫头,存心害我是不是?我倒要瞧瞧你这心是不是黑的!”
李婆子说着便要上来拉扯言萝月的衣裳。
言萝月情急,“住手!”
“怎么?怕了?我可告诉你,我这双手可没个轻重,若不小心撕烂你的衣裳,再将你拖去外面街上,看你这丫头年纪也不大,若是损了你的名声可别怨我!”
其它几个丫鬟果然跃跃欲试,言萝月相信她们做得出来,拧着眉头开口:“好,我离开便是。”
“早这般识相多好!也省得我们费力气。赶快收拾东西滚出府去!”
言萝月默默返回房内,如今这些人来者不善,而三殿下定也不会为她撑腰,看来得想个办法才行!
看着随身携带的药箱,言萝月突然神色一动,从里面摸出一块人中黄,切下一些置于杵臼中,又拿了些百草灵、紫珠草一起捣碎。
李婆子进门看到此景,吵嚷着便要来抓她。
“站住!殿下受了伤,晏护卫说伤口溃烂严重,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伤及性命,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照看殿下身体的,若他有个好歹,我活不了,你们就能讨到好吗?”
言萝月连哄带骗,见李婆子果然信了两分,又加重了语气,“殿下不肯喝药,我做个简易的膏药给他,至少能保住他性命,否则若殿下贵体有恙,届时皇后娘娘问罪下来,得知是你们将我赶走,错失了救人机会,你猜皇后娘娘会怎么做?”
“你……你休要危言耸听,我看殿下安康得很!”
“想必殿下打碎我送的药一事,你们都知道吧?若是殿下安康,晏护卫为何会将我的药送进去?”
李婆子哑口无言。
趁此机会,言萝月已将一块兽皮剪开,将捣碎的药汁残渣铺上去,捏合后藏进袖口。
“现在,我要去殿下那里,待我送过膏药,不劳你们费心,我自会离开。到时候殿下用与不用都不管我的事,皇后娘娘问罪下来,我也有理可说。”
李婆子觉得言萝月说得有道理,“你去送药,我们并未阻拦你。”
言外之意,若殿下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怪不到她们的头上!
言萝月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背着自己的药箱,决然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