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钊说:“蜡烛。”
他把那根吐出白气的蜡烛拿住了,镜中轮廓模糊的男人突然如聚焦一般变得清晰,陈嘉沐好奇地往那蜡烛里边看,是细长的一截指骨。
“谁的骨头?”
何钊说:“我自己的。”
他很快地转移话题道:“走吧,嘉沐,错过灯会还要等一整年。”
谁都不能确定他们能活到下一年。
陈嘉沐也懂。
她减了几根簪子,把落雪准备的宫灯换成自己糊过的一个,回头看何钊:“这样就行了?”
“我还想去你的新住处看看……离书院远吗?”
何钊说很远,就快出城了,他们俩就算出宫后一直走,也要走好久好久。
陈嘉沐眼神微动:“除了灯会,我也有想给你看的东西。我们直接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