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良久,终究还是给陆国公写了一封书信,让父亲低调蛰伏,至少在明面上,不要太贪图名利富贵。
书信写完,宫女带去传信。
案桌上的丰盛午膳,温度已经凉下来。陆萱恍惚地坐回案桌边,白玉筷子夹起一块冷掉的虾仁,慢慢品尝,味同嚼蜡。
“为什么...皇上这般信任宸贵妃。”陆萱喃喃,百思不得其解。
...
...
云州,陆家。
澹台家和谢家倒台后,陆国公迫不及待吸收了这两大世家在云州的产业,陆家的库房丰盈,富得流油。
陆国公春风得意,还没得意多久,小琴血淋淋的尸体被送回来,陆家上下震动。陆国公脸色铁青,找来幕僚商议了整整两日。
经验丰富的幕僚,建议陆国公主动向上缴部分田产地铺,并按照官方的缴税额,上缴税收。
陆国公在心里盘算了下,若是按幕僚的建议,他每年至少要交出五十万两的银子。陆国公很是心疼,世家享有特权近百年,忽然按额缴税,简直是在割他的血肉。
“可以给朝廷银子,但不能从我的库房里取。”陆国公眼神阴沉,打定主意了,“今年云州百姓和商户的税,再添两成。城东那几家富户,敲打一番,让他们吐点银子。”
从百姓身上搜刮银子,他不心疼。
幕僚还劝,陆国公不予理会。
幕僚们离去,陆国公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闷酒。他得知宫里的陆萱被禁足,气得直接扔了手里的酒杯:“没用!怀着孕,还让一个贵妃压住。”
他悉心培养陆萱,请云州最好的琴棋书画先生为她授课,把陆萱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宫妃。
可惜陆萱实在没用,进宫快三年,连个农户女出身的贵妃都斗不过。
嘎吱——
书房门推开。
陆国公的小女儿陆芸步履蹁跹走进来。天寒,陆芸穿了件厚厚的鹿皮夹袄,一张俏脸红扑扑,她小心翼翼看了眼陆国公:“父亲,今天厨子做了烤鹿肉,女儿给您送一份过来。”
陆芸乖巧将鹿肉送来。
她望着愁眉不展的父亲,笑盈盈道:“父亲莫要担忧,等姐姐再生下一个皇子,也许皇上就能回心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