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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清让人准备的院子,是这钟山窑矿最干净,也最宽敞的,从外面看甚至崭新,仿佛刚建成不久。
这边房屋全是实木的结构,过冬防寒全靠在室内摆几个火盆,言卿进门时忽然想起江氏宗族。
说起来入冬之前就曾想教大伙儿盘炕,图纸画了,土炕的结构图也早就交给老族长了,
但后来事情太多,也太忙,也不知那边进展如何,还有江孤昀……
小五之前说江孤昀去请援兵了,他们出发时江孤昀尚未归来,也不知江孤昀那边如何,她到底还是担心了些。
“尽快摸清集秀营,接轨那神威侯府,早一点回去,他也能更安全,免得总是为此提心吊胆……”
她长吁口气,神色也逐渐染上了几分锋利。
而此刻,不远处,孙秀荷那院子里。
赤红的炭火烘烤着室内,滋啦啦的声音逐渐响起,一名男子被人绑在一个行刑架子上,他此刻正眉心微蹙。
仅仅只是一开始时曾发出声惨嚎,但如今哪怕烧红的烙铁烫焦了皮肉,左腰已是鲜血淋漓。
他疼痛至极双拳紧攥,可双臂却被人扯开牢牢绑在那架子之上。
而他脸色则是惨白,剧痛之下也令那苍白的额头浮现出许多青筋……
这人名叫温白遥,与赵锦之一样,是孙秀荷的侧夫,
长相清俊气质儒雅,看起来应该是个长袖善舞擅审时度势的好脾气,多少是有几分城府在的,如今也不知是哪儿得罪了孙秀荷,
堂堂侧夫,论地位远高于那些低贱男妾,却被孙秀荷折辱成这副模样。
他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似在压下那一份剧痛,一双眼已是暗红至极,眼膜处似乎也已充血。
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孙秀荷身后,那边有着一位病弱郎君,看起来娇娇柔柔,满身的胭脂味儿。
娶夫当娶贤,当选君子端方者,
可那人看似无德无能,只知勾心斗角,却牢牢地霸占住正夫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