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前方为几人带路,那地方确实离医庐不远,废弃的农家院子,破破烂烂,房门都歪了一扇,室内全是灰,墙角挂满了蜘蛛网。
小六儿一进门便立即扯下自己身上这件外衣,铺在了地上,屋里有床,但那破木床榻也早就塌了,显然是没法住人。
江孤昀驻足于门外,他见江斯蘅抱着那位言妻主走进了破烂的屋子,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小六铺好的那件外衣上。
他再度长吁口气,忽然拿起廖先生之前扔来的那瓶春心药,“你来?”
江斯蘅愣了愣,六儿也在一旁怔住了片刻。
许久,
江斯蘅用力一点头,而六儿则是唇角轻抿,垂了垂眸,什么也没说,仅是无言地退出了这个破烂的房间。
就这么,一门之隔,屋外的几人背对着房门,那心情很难说。
许久小六儿江雪翎才问:“四哥……四哥能行吗?”
江孤昀看他一眼。
而六儿低着头,那神色也似乎有点恍惚,“依照惯例,妻主娘子年满十五便算及笄,但真正与人行房多是在十八之后。”
“听闻觉醒信香风险很大,常有夫侍因此而死。”
“而我大梁男子在年满十六时,通常会去当地官媒,由专人负责教导。”
但江雪翎自幼便体弱多病,那时候也恰好感染了一场风寒,而四哥当初年满十六时,一提这事儿就满脸的不耐烦,想方设法地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如今。
江雪翎不知该如何做那些事情,兴许心中明白几分,但毕竟没具体实践过,至于他四哥?
估计也是一个跟他差不多的情况。
而江孤昀听后顿住了半晌,
“他不至于……”那么蠢吧?
这话刚出,突然砰地一声,有人急火火地从哪破烂屋子里跑了出来。
老三江云庭猛地一转身,震惊问:“这就完事了!??”
江斯蘅愣了愣,那眼睛还红通通的,衣裳有点乱,但一听这话就难受得很。
他吭吭哧哧地说:“我,我……我怕她疼。”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