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场梦！

“宋老师……”

李尧看着宋砚西苍白脆弱的神色，心中也泛起阵阵的酸涩。

他知道，宋教授现在一定很心痛。

他也不想看他心痛。

可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给自己制造出最后一个机会了——他不想放手！

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宋老师……”

李尧克制住现在，就想把眼前的人狠狠抱进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

只是语气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自己不能代替您做出选择，但是……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做出正确的选择。”

“宋老师，我会一直在您的身边的。”

*

嘀嗒、嘀嗒……

李尧走后，办公室又剩下了宋砚西一个人。

空气很安静，只能听见时钟一分一秒流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砚西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知觉，他有些渴了，于是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水已经凉透了。

冰冷的水流，像一根一根的细针扎进他本就空虚的胃里，宋砚西疼的有些受不住，嘴角不由得溢出了一丝的痛呼。

不过也是一瞬间的脆弱流露。

他很快咬了咬牙，按住了胃，站直起了身体。

天又没塌。

他矫情什么呢？！

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录音罢了。

什么也证明不了。

与其在这里瞎猜乱想，不如明天，光明正大地去跟那小崽子当面对峙！

就算是死了，他好歹也得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况且……

宋砚西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那条质地柔软的红绳……

那个红绳，是覃郁亲自在佛前求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是那个青年，亲手把自己从黑暗的泥沼中拉了出来，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他不信。

宋砚西嘴角牵起一抹释然的浅笑。

然后走回办公桌，拿起手机和外套，大步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