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簿。”杜言秋又叫住他,“听说你与杨谆关系不错?”
张州珉赶忙否认,“我与杨员外谈不上什么关系,只是在上杭时便认得,有时去长汀会顺道拜望一二。”
“杨谆肯见你,那便是还有几分交情。张主簿不必担心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可知杨谆的二弟一家如今乔居何处?”
倚墙靠立的罗星河跟着杜言秋的问话一同瞧着张州珉。
张州珉疑惑,“杜大人怎问起杨二爷?他们一家具体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也从未听杨员外提过。”
“杨谆三个弟兄相处怎样?”
“在我印象中,杨员外是家中长子,对两个弟弟一向都很爱护。不过,自从杨员外家搬到长汀以后,不知是否离远的缘故?与兄弟们来往不如从前多了。记得有一回我去长汀,杨员外还让我帮忙给杨二爷与杨三爷家各捎回一份礼。”
“哦,没事了。”
待张州珉离去,罗星河走过来,“你怀疑我见到的那个像杨雄的家伙是杨二爷家的人?”
“若你没看错,我便有此怀疑。”杜言秋瞅了眼罗星河的腿,“有伤就不要总走来走去!”
罗星河抬手搭上杜言秋的肩,“行,扶你舅舅回屋。”
杜言秋任由他搭着自己,走向偏房。
“我阿赫大哥回来了。”罗星河在房门口前停步。
果然,片刻间,阿赫如道轻风从房顶落下。
“刘家香房中供奉的刘溪牌位下当真压着纸人。我只看了眼,没动。”
“那个刘溪真是被他侄子害死的?”
刚靠在门框上的罗星河被杜言秋轻轻一推,“先回房。”
……
闰五月初十,是晴朗的一天。刺目的日光穿过稀薄的云层,大早便将这方土地笼在热气之中。
杜言秋亲自带人奔赴长汀,将正在侍奉杨谆吃茶的沈崇安拿下。
“隆兴二年春,上杭天茗茶坊被人仅以市价一成强行收买,坊主不依,争执中坠楼落伤。坊主一家衙门击鼓告状,却又撤诉,一家离开上杭。时任知县严墨后查知茶坊买家实为沈崇安,但无被告,只得封存卷宗,此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