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就顾着和你说话把这事儿忘了!”被何光绪一提醒,陈远国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转身就往里屋跑。
小厨房里还煎着陈远国才下的鸡蛋,此时厨房已经开始冒着黑烟,一股焦味从厨房中飘出,陈远国小跑迈进厨房,关掉煤气罐,此时的厨房中已经有些焦煳的刺鼻味道,陈远国的鼻子比常人要灵敏很多,刚才竟没有闻到异味,猜想估计是自己过于忧心何光绪的事情,这才分了神,再没多想,陈远国熟练地打开小厨房后面的那扇玻璃透透气,洗干净烧煳的碗筷后才想起外面还有个何光绪,也不知道走没走,连忙又出到客厅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呀?”陈远国出来见何光绪不仅没走,还像个大爷一般坐到沙发上,手里拿着橙子,一边剥一边吃。
“你怎么还没走呀?”见冰箱中唯一的那个鸡蛋因为何光绪的到来给浪费了,陈远国心有不悦,摸摸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
“我说师兄,这橙子是放了好多天的呀,已经干巴成这个样子,怎么吃呀,水分都没有了”何光绪也不在意陈远国的脸色,像个没事的人一般,还自顾自地说着。
“不好吃就别吃!”陈远国上前,一把抢过何光绪手中还剩下的半个橙子,塞进口中,陈远国微微蹙眉,正如何光绪所说,橙子虽然没坏,但是放久了,失了水分,放在嘴里味同嚼蜡,干巴难以下咽,陈远国面露嫌弃,坐到何光绪旁边的沙发上,拍着何光绪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既然这橙子如此难吃,你吐出来便是,既然知道去通河可能会有危险,你就在家中好好休养便是,你看你现在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还非要与我一块儿前去干什么,嫌自己的身子骨还不够折腾是不是,我可告诉你,光绪老弟,你说,你这半个师兄我到底有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吗,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自己逃命都成问题,还带上一个病恹恹的你,要是真出点意外,我怎么去给你父母还有刘所解释,你这不是为难我是什么?”
“正因如此,我才铁定要和你一起去的,至于理由嘛...”何光绪擦擦嘴巴,眼神坚定,抬手举起两根手指。
“那你说说,你要是能说服我,我就带你去!”陈远国是怀揣识人之术的,见何光绪坚定的眼神陈远国便知晓,如果不让何光绪把这一道流程全部走完,何光绪是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知如此,陈远国决定就顺一顺何光绪的意吧。
“第一,虽说南华医馆的医师们治好了我,也给了你和小新一些对症的药水,但是我向老宫医师咨询了药力,这药只能缓解病痛,却不能治根本,我也偷听了你和余老弟的通话,知道即便南华医馆有这个能力,也未必有这个心,一梅师伯几人暂时又回不来,如果想根治小新身上的病灶,怎么也得回通河一趟是不是,再说,师兄之所以会感染尸毒,也是因为一心救我,左手是我此生挚爱,右手是我救命恩人,但凡我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师兄你不让我去,我怎么能心安,再说了,通河是槐生老弟的老家,槐生老弟从小在那长大,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只要不遇到超自然的人或者事,能有什么危险呀!”
“万一遇到危险了呢?”陈远国身体向后一靠,后背无力地瘫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摊开,歪着脑袋,看着何光绪,嘴角上扬。
“那就这样如何!”何光绪眼中一亮。
在半躺在沙发一角的陈远国注视下,何光绪突然腰部发力,右手抚在大腿根上,左手快速地从餐桌上拾起一小块剥开的橙子皮,双指夹住橙子皮,指尖轻弹,将橙子皮朝着陈远国的方向击去,陈远国虽不是个善于打斗的人,好在逃跑避让的本事却不差,奈何何光绪动作太快了,陈远国还未反应,只感觉有一阵风吹过自己的耳旁,向自己的身后飞快射去,叮当一声打中了余淮生走时放在后面餐桌上的一个不锈钢保温杯,陈远国愣了一下,立马连滚带爬地翻身跨过沙发靠背,凑近观察那个保温杯,那个本该击倒却仍旧好好立在那里的保温杯,脸上露出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