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只说是被赵缙威胁,走投无路了,后来又被人绑架。
绑架这种词离金玉吟实在太远,她这辈子遇到过最荒唐的事,就是在饮泉路1号被人下药。
那是她头回清楚意识到,法治社会是真的有法外之徒。
当初全靠顾迎清才有惊无险,没真的酿成难以承受的后果,所以她吃到的教训不深,对于顾迎清这几年的遭遇,更多的也只是心疼,没有太强的代入感。
尤其两人常常一周或者半月才见一次,导致她忽视了很多东西。
之前她换工作搬家,忙得要死,跟顾迎清吃饭时,只觉得她瘦了,吃得少话不多,还以为是因为她想着爷爷的事。
再往前想,顾迎清以前生孩子也是,她有段时间人消失了大半年,微信上却没消失,还会跟她打语音电话。
一会儿说因为赵缙画廊的事忙,一会儿又说出国见画家挑画什么的,加上她确实也没回老家,金玉吟就真的没觉得有问题。
她生完孩子后再出现,人变得郁郁寡欢,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常常都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说是管画廊和画画太累。
顾迎清在父母死后性格就变了很多,那时候开始就寡言少语了,因此金玉吟也觉得她是劳累加性格所致。
金玉吟很愧疚很愧疚,顾迎清的异常,她全都没有发现过。
她看到顾迎清额头上还没完全消肿的淤青,鼻子一酸,心痛又自责:「对不起。」
「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你别道歉,我会很难过。」顾迎清让人有了情绪负担,也很歉疚,轻松地拍拍金玉吟的后背,赶走伤感气氛。
程之兖听到声音,从书房里出来,站在走廊里跟金玉吟打招呼:「玉吟姐姐,你好!」
「哟,又见面了你个小家伙!」金玉吟瞥了眼顾迎清,开始打腹语问她:他怎么也在?
顾迎清说:「他爸爸送他过来玩会儿。」
金玉吟顿住:「不会他爸也要来吧?要来我就走了。」
金玉吟不是那种闺蜜找了男人,就起哄要帮忙把关,还要跟人吃饭啥的。
她觉得怪尴尬的。
凭见过一面的直觉,她觉得跟程越生吃饭会像坐牢,会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