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黄奇山神情恍惚，眼神迷离，像是陷入了梦境，又像是突然变成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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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秃头男的点了点头。

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

“我催眠的功力是越来越深厚了。”

秃头男有感而发的喃喃低语着，“谁能想到，我竟能微不足道的催眠术，屡建奇功，无数次为自己得到上面的赏识，创造了机会。”

“而我当年耗尽无数心血的学成的奇门术法，则成了摆设。”

“由此可见，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说话间，他并拢右手食中二指，轻轻点在黄奇山的眉心。

黄奇山脸上的恍惚之色，在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掩饰不住的阴沉，就连眼神也变得犀利敏锐，有如毒蛇。

秃头男咧着嘴，哈哈一笑，连连点头，他对自己的催眠术愈发的满意了。

“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是你，你将不再是黄奇山，更不是黄家人，甚至你已不再是人，你只是匍匐在我脚下，无条件听命于我的一条狗。”

“我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绝不能有丝毫异议，否则……”

说着说着，秃头男又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我既能成就你，自然也能毁了你。”

“你的命运，由我主宰。”

“我就是你的命运主宰者，唯一的命运主宰者，只有听命于我，你才有活路！”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秃头男的手先是指了一下黄奇山，然后又指了指他本人。

黄奇山并没吭声。

只是点了点头。

事实上，现在的黄奇山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像是装满了浆糊，稍微一晃荡，就会听到哗啦啦的水响声。

“很好……很好……”

秃头男再度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而这个时候的堤坝斜坡上，血腥的杀戮早已进入白热化，全都杀红了眼，不分敌友，嗷嗷叫着杀向身边人，但还是没有人进入裂痕。

“之前，我分明看到那个胖子、那个矮子是同一阵营中的人，怎么现在却大打出手，自相残杀？”

黄元英指着堤坝上正在相互攻击的胖子、矮子，心惊胆颤的小声问秦战，“这俩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事实上，即便黄元英不说这话，秦战也早就看出，很多之前歃血为盟，对天发誓，出自同一阵营的人，此刻都在相互残杀，似乎早就把之前一致对外的盟誓抛之脑后。

秦战并没答复黄元英，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局，脑海中则思绪万千，念头起伏，试图为眼前这种诡异现象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突然！

秦战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一个荒诞的念头随之浮现。

就在刚才，他猛然想到，出自同一阵营的人此刻自相残杀，不是杀红了眼，更不是为了将‘寸芒’据为己有，就大开杀戒，而是这帮人的心智全都迷失了。

更确切的说是，这帮人的脑子受到某种力量的干扰，不受自身控制，在那股力量的操作下，挥刀斩向同伴。

这个念头吓得秦战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我……我发现……这帮人好像……好像是疯了……”

郭少白也在这时，将自己的猜测断断续续的告诉了秦战，“他们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无形中有一股神秘力量操纵着他们自相残杀……”

秦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既然这帮人都疯了，那你不如现在就进入裂痕，取出‘寸芒’？”

郭少白急不可待的向秦战提出的建议。

不料，却遭到秦战的拒绝，“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郭少白打了个寒颤，瞬间明白秦战这话的弦外之意。

此刻，还没卷入杀戮，站在百步之外驻足观望的人，少说也还有两三万。

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选择进入裂痕，那么此人就会成为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以一人之力，对抗两三万人，其下场必然是死路一条。

“是我考虑不周……还希望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真不是有意要怂恿你以身犯险……”

郭少白擦着冷汗，支支吾吾的为自己辩解道。

事实上，即便郭少白不为自己辩解，秦战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