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蔽月的夜晚，空气又湿又重。

闷雷从天际传来，暴雨将至。

房舍掩映在憧憧树影间，窗户上泛着幽幽亮光。

程九鸢靠在楚珩胸前，听着他读话本，略带沙哑的声音助眠效果不错。

程九鸢突然仰头问道：“齐祯快被逼着滴骨验亲了吧？”

楚珩放下话本，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给她盖好。

“我都按照你说的安排好了，只是你那药……”

程九鸢自信一笑：“他不管换成何人的尸骨，或是他在自己手上做什么动作，血是一定不会渗入骨头的。”

她也是去了一趟异世，才知道滴血认亲、滴骨认亲根本不准确，这都是人为可以改变的。

“那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楚珩侧身拥着她，柔声道：“少操心些。”

程九鸢闭上眼正要入眠，就听楚珩又道：“对了，你猜我去北凛，见到了谁？”

“谁？”北凛她还能有熟人？

“姜青黎。”

程九鸢惊讶地睁大双眸：“她不是在北齐吗？”

“秦丘冥去北齐时，不知怎么遇上她了，就把人掳到了北凛。”

程九鸢皱眉，“姜姑娘愿意吗？”

“自是不愿，好在秦丘冥虽然说不上君子，但也不屑强迫。”

“都掳人了，还不是强迫。”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暗卫在她身边。等了结了北齐，她若想离开，暗卫会带她离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看秦丘冥对她很认真。”

“认真也得姜姑娘愿意才行，再说，姜姑娘以前受了那么多苦，怕是对情爱避之不及。”

“你说得也对。好了好了，别操心别人了，睡吧。”

程九鸢在他怀中闭上眼，却没什么睡意。

若她不重生，姜青黎就不会嫁给楚璟。

姜青黎与前世的她一样，都是所爱非人。

她很理解姜青黎，怕是不想再沾染情爱半分。

这一世若不是遇到楚珩，她也是要一个人终老一生的。

那秦丘冥是第二个楚珩吗?

会不会给姜青黎带来二次伤害？

知晓她还未睡，楚珩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般。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快些睡。”

……

北齐皇陵

天师在一旁又跳又唱，三个王爷紧紧盯着棺木。

齐祯神色淡然，看了一旁三位兄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百官都在一旁低垂着头，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