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燹焚袭燃焦骨29

啧,宫中侍卫也得换…一个两个手倒是伸的挺长。

“启禀…启禀陛下!”终于能够开口的兵部侍郎声音止不住地颤抖,音量也不算大,却也足够人整个大殿都清晰听见:

“以壑阳城所在的沧州反了!叛军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一路北上,席卷了无知百姓近五万人,现下已在函州驻扎了!”

满朝寂静。

五万大军…拱卫京师的驻城军也才一万左右。而且函州是什么概念?这可是和京城接壤的州郡,五万大军在函州驻扎,已经和兵临城下没什么区别了。

当初为了分权,他们可是将祝将军死后的军队彻底拆散开,分派到天南海北去镇守疆土…此时就算日夜兼程派遣信使来急诏护驾也来不及了。

珠帘后面的身影扶额晕倒,衣袖带翻了一桌茶水瓜果。侍女轻呼出声,群臣也慌了神,忘却了所谓的规矩和仪态,三三两两地私语起来。

“太吵了…安静。”

向来沉默的少年君主沉声开口,侧目瞥了眼身旁腿软已经有些站不住的大太监,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出口:

“去宣太医,将祖母带下去好生照料。”

“诸位可有高见?”

方才还一阵喧哗的群臣顿时噤了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胸口里。

战?拿什么战?能打仗的不是被杀就是被派到苦寒之地驻守去了,谁有那个魄力领兵带队、两万碰五万?

招安?谁敢招安?那可是叛军、是刁民蛮人、是皇帝都不怕的亡命之徒!谁知道去招安求和,受到的是礼遇还兵戈?

人家都打到王城来了,就是皇位此刻也称得上是唾手可得,招安那点蝇头小利哪里看得上眼?

所以平日里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能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突然就变成了哑巴。少年坐在高处垂眸扫视,每个人的神情清晰可见、怀揣的怎样的心思更是一目了然。

他感觉可笑,又有些可悲。

于是他冷笑出声。

“臣愿往。”

青年从队列中站出来,拿着象牙笏板稍一拱手。这让原本打算站出来的祝影动作稍顿,撤回了要迈出的脚尖。

行叭,这家伙也蛮靠谱的,正好她也不想和那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