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脱下他的蝙蝠战衣,这让老管家松了口气,没有致命伤口和大范围的骨折,甚至不用找极限运动的借口去医院处理。
“真希望您每次都能将伤势控制在两根肋骨以内。”
缝好最后一个伤口,阿尔弗雷德剪断缝合线,为脱下蝙蝠战衣的布鲁斯拿来干净整洁的睡衣,“您似乎满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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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打击,对于很多家庭来说,这本该是祥和的一天,点燃烛火围在餐桌前诉说他们的心意,但这被毁掉了,我看见不少平民受伤,不得不在医院彻夜等待,伴随他们的只有忧虑和哭泣。”布鲁斯发出一声叹息,“我真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我本该阻止他们。”
在他懊恼时,老管家捏了捏他的肩膀,“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改变现状,您已经比任何人都更加优秀。”
“仍远远不够。”布鲁斯摇头,越是看清这座城市背后挥之不去的阴霾,与他对抗的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而无力。
堕落的力量拖着每个人深陷在哥谭的泥沼,越是挣扎越是下陷。
“这并非一朝一夕,布鲁斯少爷,您需要进食,休息,用去一段时间疗伤,只有健康强壮的身体才能让您在每一个与危险罪犯搏斗的夜晚活下来。”
“感谢你,阿福,难以想象没有你在我身边该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您永远不必说谢这个字。”
布鲁斯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中他牵着母亲的手被她搂在怀里,他的父亲就站在身边,满怀包容与笑意的看着自己。
他们在漆黑的巷子里行走,幽长昏暗的街道没有一点光亮,脚下的路像是一条通往深渊的捷径,有无数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拉扯住他的衣角,想要将他从玛莎的怀中夺走。
他紧紧抓住母亲的衣服,伸手去够父亲,但是他消失了,下一秒托马斯躺在血泊里,蓝色的眼睛看着布鲁斯映出他惊慌失措的身影。
血越来越多,几乎淹没了他的脚踝,周围响起了魔鬼般的窃窃私语。
布鲁斯感觉身体越发沉重,他被玛莎留在了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离自己而去,他大声尖叫想要唤回母亲,但当她转身后,布鲁斯看到了她胸前盛开的红色枪口。
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掐住他的器官让他无法呼吸。
他尽力伸长手臂去触碰玛莎的手,接着他听见枪声,一串白色的珠子在他眼前断裂,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像是哥谭每一个大雨滂沱夜晚里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
叮——叮——叮——叮——
叮——叮——
他被血液淹没了,血被呛进肺里,充斥了他的口腔和鼻息,无孔不入钻入他的耳朵,他头痛欲裂,当他张开嘴,更多的血液被灌了进去。
布鲁斯一下子脱离噩梦醒了过来,他发出沉重的喘息,额头被汗水浸湿,身上也是如此,就像刚从浴缸里捞出来,整个人散发着热气,他却感到如坠冰窟的寒冷侵袭了自己。
“您还好吗,布鲁斯少爷?”
他用了一段时间平复呼吸,然后才抬头看向门口,阿尔弗雷德正站在那里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他,“我听到您发出惊呼,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个梦。”布鲁斯再次深吸口气,将他缓缓吐出,他觉得好了很多,不再有强烈的眩晕和疼痛搅动他的神经,“玛莎和托马斯,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在梦里。”
阿尔弗雷德会意点头,“这必然有某种原因。”
“是的,我看到了一个孩子,他站在血泊里,旁边躺着他的双亲。”布鲁斯回忆并讲述起昨晚短暂的经历,“他们被小丑帮袭击,生死不明,我当时正在跟贝恩对战,无从分心,当我腾出时间再去看时,他们已经不在原地。”
“天啊,这真是场噩梦,我很遗憾听到这件事情,希望他和他的家人一切平安,如果您想,您稍后可以追踪他们的行程记录并确认他们是否平安,如果他们去了医院,您可以以玛莎慈善的名义送去慰问。”
布鲁斯看了眼远处的挂钟,时针和分针分别对准了七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