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的话让宋俊材和宋若安的脸色又是一僵。
宋俊材再也受不住了,看着宋熹之转头就要走的模样,急急伸手抓住了宋熹之的裙摆,语气也带着几分哀求:
“之儿,从前是爹对不住你,爹知错了,爹再也不会跟你有什么间隙了……”
宋熹之听见这话,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温婉:“我和爹什么时候有过间隙呢?”
这话说得温情十足,让宋俊材风雨飘零的心又浮现出了些许的暖意,他抿了抿唇,伸手指了指远处宋熹之坐过的椅子:
“你进去瞧了,那椅子空着也是空着……”
宋熹之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哦,原来爹是这个意思,早说啊!”
宋俊材终于听见自己想听的话了,一瞬间感动的老泪纵横,却听宋熹之话锋一转:“那椅子空着也是空着,便让吴嬷嬷坐了,也正巧代替我完成祖母的吩咐,盯着爹爹和妹妹。”
宋熹之说完这话,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进了内卧,而吴嬷嬷一边说着不敢不敢,一边窝窝囊囊的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跪在原地的宋俊材感受着浑身的疼痛气得目眦欲裂,头顶都冒出了烟。
宋若安一边揉着膝盖,内心巨大的委屈几乎是要将她吞噬,她简直是欲哭无泪的开口:“爹,为何祖母就跟吃了迷魂药一样,这样宠爱姐姐,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顾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凭什么在安定侯府罚跪的是她,原以为在宋府能把宋熹之狠狠的踩在脚下了,可罚跪的还是她?
等宋熹之领着司琴站在内卧门口,闻见里头熏天的臭气,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两人一人吞了一颗清心丸,才缓缓迈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赵千兰抱着一个好不容易洗干净的恭桶,脸色惨白的望着床榻的方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的模样。
她的袖口处已经完全被打湿了,原本整齐的鬓发此刻胡乱的黏在鬓边,就连十只手指都是被冻得通红,根本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