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今夜很不平静,后院里灯火通亮,白回显坐在椅子上,白府管家、小梳儿、李小书三人皆被捆紧了丢在地上,府内其余下人们都被要求在一旁看着。
“一个个黑了心肠的东西,我不大爱管后宅事,你们就可以糊弄夫人了吗?”白回显面色肃然,眉一压,语气带怒,“给我打个二十个板子,用力打,残了废了也不要紧,然后发卖了去!”
后宅不宁都闹到了太子殿下面前,好大一个没脸,这还不是最为主要的,他怕的是太子妃万一不满,和娘子生疏该如何是好?
他自傲自个是个有才识有手段的,可也需要东风助上一助,白回显用手指揉了揉眉心,他了解他娘子,叫她讨好太子妃的事不能明说,明说了她就会僵板,再也不能自然舒和的和太子妃相处。
太子妃如今可不缺奉承的人,缺的是平等相交的人,身份不对等不要紧,要紧的是往来间的真心。真心这玩意最廉价也最难寻。
下人手中的棍棒打的毫不留情,三人都被用布勒住了嘴,无法发声,但是个个目眦欲裂,挣扎不断!
好疼!好疼,李小书只觉自己的脊骨都要断裂了,好不甘心!明明夫人都打算不再计较,她的登云梯马上就要搭好了。
一定是贺玥!定是贺玥从中作梗,不然一向不管后宅的白大人不会突然以雷霆手段惩治她们,多简单啊!高居其上的太子妃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把她碾入尘埃里,毁了她的一辈子!
“啪!啪!啪!……”
最后一棍落下,李小书后半身已经没了知觉,眼神虚然,她听到白大人冷寒的声音,“把这三人拖出府去!”
她的脚腕被拽住,手肘在地上摩擦,她拼尽全力地抬头,怨恨地看向白回显,口出不了声,心却在发烂发狠!
我在你面前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下等货色,你白回显在太子面前,不是照样的摇尾乞怜吗?!
…………
屋内就燃了一盏灯,白回显撩开垂帘进去,发现夏素灵趴在桌上泣哭,听到声响后,她忙起身垂睫,用帕子擦去落下的泪。
并不回头看他,背影透着执拗和隐隐的埋怨。
白回显叹气缓步走至她的身后,垂首温语唤她,“娘子。”
夏素灵还是不回头,语气哀怜,“管家和小梳儿罪有应得,李小书呢?说错了几句话,就落得个如此下场,我心里难受!”
她有菩萨心肠,却没菩萨的眼慧和手段,有些时候就会被人利用拿捏,一个婢子,倒生了一道杠在二人之间。
白回显没有一味地低三下四,抬手搭在她的肩上,“娘子心里难受,为夫心里也难捱,我可说过要纳妾?”
夏素灵抿了抿唇,白回显又语,“你呕着一口不愿和我直言的气性,给我择了一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妾室,你连文书都应该备好了吧?”
他手上微微用力,把夏素灵转向他,直直的和她对视,乌黑眼瞳仿佛能洞穿人心,“贫贱中我们夫妻尚能共度岁月之苦难,现今风雨已过,娘子何苦要自乱后宅安宁?”
说罢,他不由地咳嗽几声,忙侧身别过脸,腰也弯垂了下去,夏素灵慌忙起身扶着他,手抚着他的背,面色忧愁担心,“相公,你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总见你咳嗽!”
白回显摆手摇头,坐到椅子上喝了一盏茶,缓过胸中的不适,解释道,“最近公务繁忙些,不打紧。”
夏素灵松了心神,回想起贺玥同她说的话,觉得夫妻二人确实该敞开心扉的谈谈,“我之前以为我难以有孕,怕断了你家的香火,婆母要怪我的。李小书性子好,不闹腾,我才起了给你纳妾的心思。”
白回显的母亲年岁已大,并没有随着他们来到云城,白回显给她在老家买了宅子,留了忠心的奴仆,做个老福君舒坦的过日子即可。
白老夫人很不喜夏素灵,或者说几乎没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