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敢,当时我们这一支便有不少在朝为官之人,赐死的旨意都是偷偷传下来的,他哪里敢动朝中那么多人。”
裴清光恍然大悟,这平南王分明是仗着皇帝问心有愧才敢明目张胆修建僭越的王府和乱用皇家纹样,但皇帝终究是皇帝,那点慈父的愧疚总有被消磨完的一天,于是便暗中派出兵马伪装成土匪的模样,以寻仇为借口杀死平南王,以绝后患。
裴清光如此想着,便也如此说出口。
方霄决摇了摇头,拿起那块蓝色的手帕递给裴清光,“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看来,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当扈和萦风听得正认真,方霄决却像故意吊人胃口般迟迟不开口,裴清光和孟流景猜出了一二,便也不急着催他讲下去,反倒是止戈最先着急,拎着酒坛给方霄决倒了满满一碗酒。
“喝酒润嗓子,讲。”止戈指了指方霄决面前的碗。
方霄决回过神充满歉意地笑了笑,“下面只是我的猜测,我怕说错了惹人伤心。”
“你是想说平南王辞官的节点与倭奴入侵时间一致,怀疑平南王通敌卖国。”裴清光快人快语,说出了方霄决的想法。
方霄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沉默着没再开口。
孟流景也给自己添了一碗酒,试图引导方霄决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我们在回到过去的时空时发现在雁归山树林里有两支队伍交战,一支是手持刻有平南王纹样长剑的队伍,另一支是手持镶嵌镇魂铃长剑的队伍,根据目前的信息,我们可以肯定镇魂铃长剑虽早期在真正的土匪手中,但后来那群土匪被朝廷围剿,镇魂铃长剑也落入了朝廷之手,但是后来是什么人在用这批剑?”
方霄决迟疑地看向止戈,“镇魂铃长剑是指他吗?”
止戈献宝似的将长剑递了上去,方霄决却更迟疑了,欲言又止地看看止戈又看看裴清光,半晌也没吐出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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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抿了抿嘴,视死如归地朗声开口:“直说!”
酒馆众人头一次听见止戈高声说话,不由一愣,方霄决看了看酒馆众人的反应又看了看止戈,叹了口气,道:“虽然我没读过关于这种剑的记载,但这剑的锻造手艺远不及朝廷军队所用,最多是用作新兵训练,但考虑到数目不多,估计是专司剿匪的平南王部队训练所用。”